而工廠建起來,紡織品出來了,質量不好,成本太高怎么辦好辦呀,軍隊換裝,直接自己消化,再不濟股東們直接提高關稅,把形成競爭的產品擋在國外,自己關門賺錢。
與官僚資本主義合作,如果還賠錢,那只能有一種可能了,這個國家陷入了戰爭中。
這可比在國內開紡織廠容易多了,也簡單多了。至于帝國利益什么的,金融資本家才不管呢。
在李君威的授意下,白樂把自己思考寫成了一份報告,按照李君威的說話,回京之后可以呈遞給皇帝,但白樂有些猶豫,他認為自己所想的,畢竟還未發生,或者說還未那么惡劣,他有些杞人憂天。
但李君威認為,未雨綢繆,總比臨渴掘井的要好。
于是,白樂在巡洋艦上,寫就了一份報告,然后報請裕王審閱。李君威看這類文件,從來都是看看題頭然后再看看結論,讓他細致看完,是很難的,李君威翻了翻,看了看,直接遞給了李昭承“你也看看,有什么見解。”
李昭承倒是認認真真的看了,然后說“要說好話,那就是很詳實,也很具體。要說壞的嘛。”
“直說就行,又不是在御前匯報。”李君威說。
李昭承笑嘻嘻對白樂說道“白大人,白大哥,說句實話,看完之后,我覺得,這點屁事,也用直奏御前”
白樂登時覺得委屈,他早先就說了,是在杞人憂天,是裕王非要未雨綢繆的,現在報告出來,卻說是一點屁事。白樂想了想,說“殿下,二公子,若是呈遞御前,微臣可是不敢數據造假。”
李君威笑了笑“數據造假,哪個讓你數據造假了,我說的是結論不對。你的結論缺乏震撼性,對于帝國的皇帝來說,根本不會放在心上。什么金融資本家對帝國利益的損害云云,這還用你說,你找個初中的孩子來,他都能跟你扯幾句。”
正如李君威說的那樣,帝國的初中生也知道這一點,因為在帝國的政治生態中,四十多年的建國歷史中,形成了一種政治正確,那就是罵資本家。
罵資本家在帝國就是一種政治正確,這是帝國政府有意推動的,是直接寫進了教科書的。但問題在于,僅限于罵。
在地方上,當某個資本家出現不檢點、或者犯罪行為的時候,可以搞臭他,但不能搞垮他,因為他的廠子關乎幾十個乃至幾百個工人的生計,關乎著地方的財稅。
也正是因為這種主動宣傳對資本家的警惕,才這么些年防止了資本家在帝國的奪權。
白樂問道“那您說,怎么才能有震撼性。”
這是白樂真心的求問,他剛剛結束了帝國駐廣南全權大使的任職,在京城呆不了多久,就要前往日本任職駐日本全權大使。在帝國的政治生態中,這已經是一個相當高的職位了,可以被看做內閣外交部的副部長。
因為日本不是一個國家,而是一群國家,駐日本的大使是高配,負責的是一個方向的外交事務。
顯然,白樂如此年紀,就到高位,日后進入帝國的決策層是可以想見的,那么他借機從裕王口中學習一些帝國決策層的工作風格也是應該的。
“你可以把國內金融資本家要求提高紡織品配額這種事,描繪成割飼虎。”李君威說。
“割肉飼虎,誰是老虎”白樂想了想,問道。
李昭承接口回答“這你都不知道啊,日本吶,肯定是日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