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很少剛剛被抓到殖民地的,原本居住在雨林深處的部落民,大部分人都信仰天主教。這也是益州地區接納這些部落民的巨大障礙,一般來說,在接納他們的時候,會取締天主教信仰,經過長期的實踐,海外事務部的工作人員發現,讓天主教徒變成無宗教信仰的人很難,但要是讓他們轉換另外一種信仰則相對容易。
況且,這些南美印第安人受到的影響也不僅僅是天主教,因為巴西殖民地大量從非洲購入黑奴從事各類種植園和礦山開發,導致很多的部落民與黑人結合,不僅是血脈上的結合,更是文化上的融合,這一次,孫部就這個部落的黑人混血兒的嘴里,聽到了很多巫毒教的訊息。
毫無疑問,部落民的信仰是由上層控制的,不解決這些既是酋長又是教長的家伙,是無法真正控制這些部落民的。
因此海外事務部在本地的重要單位,就包括宗教系統。
但與國內的宗教局不同,帝國境內天主教、基督教、東正教等基督教三派信仰,宗教局在管制的時候,主要保證兩點,第一,不要與歐洲的教會有聯絡,不要受其影響,其二就是控制其宗教活動和傳教。
堅持了數十年的宗教政策,帝國境內這幾種信仰的教徒已經很少了。
而對天方教,帝國除了保證前兩點,還不斷推動宗教改革和世俗化。
在益州地區,總體政策就是與對待天方教一樣,只不過辦法又完全不同。
對待天方教,宗教局壟斷的一切宗教人士的培養和任免,而在益州地區,則給予宗教局人士相當的自由。如果這個部落進入益州地區,宗教局的人就會與其對接,在收拾掉控制信仰的酋長之后,充分了解其信仰,然后在其基礎上進行改良。
追求的還是世俗化和多神教,有些發揮超常的宗教人士會在短短幾年里,改革的宗教改到歐洲傳教士都不知道屬于什么派別。
嘴里唱著哈利路亞的信徒家里供奉太上老君,這類操作在益州地區比比皆是。
當然,海外事務部對待酋長這類特權階層,也不一定必然采取殺人的方式,只要其馴服,合作方式也可以有所改變。
比如一些比較開明的,也可以融入益州,獲得土地成為農場主,但這種極為少。大部分的人會選擇換一個地方,這個地方就是玻利維亞。
那里是帝國礦業公司控制的殖民地,沒有那么多的規矩,礦業公司對基層的統治簡單粗暴,甚至連奴隸制都能默許存在。
這些酋長既然那么喜歡人上人的生活,喜歡控制人心,統統扔去玻利維亞就可以了,最好帶上那些不受歡迎的黑人和混血兒。
奔馬聽完這些,陷入了沉思之中,因為帝國在殖民地政策的復雜性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料,從孫部等人的嘴里,奔馬聽到了很多的訊息,有真有假,有道聽途說,也有親身經歷,這些訊息雜糅出了一個復雜如一團亂麻的帝國海外事務部在南美地區的政策。
這些消息之中,既有充滿了人道主義和友善親愛的溫暖事跡,也不乏充斥歧視和偏見的評價和政策。
但奔馬聽的越多,越感覺這其中的問題大,但隨著交流的深入,尤其是接觸了幾個從巴西逃過來的小群落或者流民、逃奴,奔馬感覺曾經聽到的那些是多么的正面。
很多事,就怕對比,帝國的海外政策從來不是完美的,也從來不標榜自由和人道,但與葡萄牙、西班牙等殖民者做的那些事情對比,就具有極強的正義性。
而這才是為了益州地區可以收納大量的印第安人原因,那些藏匿在草原和雨林深處的印第安人是很難打交道的,但是從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的殖民地逃亡來的印第安人卻很快融入其中。
他們不會過多的糾結習俗和宗教的差異,不會糾結于是否有政治地位,因為在益州地區享受的那些,在原有的地方,連想都不敢想。
六日后,隊伍來到查科地區,在河流的下游,就發現日本人的痕跡,按照土著所說的,日本人在這一帶很強勢,他們非常暴力,會把人的腦袋砍下來,掛在樹木或者插在河邊,作為邊界線,禁止土著進入他們的領地。
而在這條被稱之巴拉圭河的河邊,孫部等人就看到了一顆被懸掛在樹木上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