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年來,幕府只求自身存續,各藩只求財富,卻未曾求知識于世界。日本人只是日本之人,不如英吉利、法蘭西人,是世界之人。”
“那么先生,當如何做世界之人,如何讓日本立于世界呢”一個聲音從一旁的亭子里響起,能坐在那里的,都是武士階層,眾人循聲看去,卻見那人被簾布擋住,看不清楚臉,但眼見簾布上的家紋,就知道,那是來自島津藩的人。
木戶文生當即說道“日本若不想沉淪,要大振皇國基業,廣興會議,建立憲政,只有日本歸于一統,才有踏入先進行列的機會,若沒有統一,便是財富積攢,技術迸發,也只是水中月而已。”
在一干年輕人面前,木戶文生侃侃而談,天下大勢,似乎都在其胸中。木戶文生這堂課,從早上一直講到傍晚,數百人聽的如癡如醉,這些人來歷不同,有些是年輕的藩士,有些則是商賈,有些則是學生,而毫無疑問的是,他們是日本最進步的一群人。
當太陽落下的時候,木戶文生的課也要結束了,年輕人們都感覺意猶未盡,不少人就問何時再來上課,而木戶文生表示,三田義塾不收費,但有學習的心思,都可來觀聽。
在送走大批年輕學子后,亭中出來一群人,有一個年輕人,看著木戶文生,問道“木戶先生,你說日本只有歸于一統,才有希望,請問,誰是那個統一的人呢”
木戶文生知道這是島津藩的嫡系子弟,說道“日本唯有天皇能擔當這個重任。”
“那我們各藩如何自處呢”
“各藩和幕府當奉還大政于天皇,但不意味著各藩退出政壇,失去權力,日本應效仿泰西,興列侯之會議,各藩輔佐天皇,治理全國。”木戶文生不卑不亢的說道。
那島津藩的子弟呵呵一笑,微微欠了欠了身子,笑著離開了。
木戶文生正要休息的時候,卻看到一個人出現在了門口,這人身上配著武士刀,約么三十多歲的模樣,但除了武士刀,卻沒有其他武士打扮的模樣,木戶文生記得這人剛才就在島津藩子弟身邊的。
“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男人恭敬行禮,用漢語說道“我是武雄隆永。”
“原來是武雄君,你我還是第一次見面吧。”木戶文生直接把武雄隆永請進了房間,原因很簡單,武雄隆永也是維新社的成員,而且是維新社的翹楚之人。
武雄隆永出身在鹿兒島城,是島津藩的家臣,自幼聰慧,尚武而忠誠,十四歲就被島津藩主看中,在長崎學會了漢語,那個時候,西部大名聯盟剛剛在日本內戰中失敗,島津藩要改革軍隊,武雄隆永的父親就是新軍中的軍官。
但島津藩主認為,島津藩軍隊僅僅擁有先進的武器是不行的,還需要有先進的戰術和科學的軍校,于是就給武雄隆永秘密弄了一個中國身份,而武雄隆永本人本來就漢語嫻熟,在身份的掩護下,考入了帝國陸軍學校,并且前往西津學習,結識了很多歐洲的貴族,論起對軍隊的了解,武雄隆永雖然年輕,但絕對是第一人。
而武雄隆永還參與過西班牙王位繼承戰爭和大北方戰爭,當然都是以志愿者的身份參與,也是在戰爭中,他悄然離開,別人都以為他死了,他卻回到了日本。
“先生,今日聽您一堂課,我真是十分愧疚,在外游學二十多年,竟沒有一絲長進。”武雄隆永羞愧說道。
“錯”木戶文生說道“武雄君,中華兵道現在都在你的胸中,將來我們日本一統,正是你有所作為的舞臺呀。來,請坐吧,我們好好聊一聊。”
“先生想知道什么呢”
“說一下島津藩的事情吧,日本之事,既受外國影響,也有內部的變量,這些年來,長州與島津兩藩走在了前面,掌握兩藩內情,就是我維新社的一大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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