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立國的概念是十七世紀普遍為全世界所接受的,國際法的奠基人格勞修斯在1625年出版的戰爭與和平法一書之中,就把中立地位的國家和平民稱之為戰爭中的中間者,而瑞士更是在經歷了三十年戰爭的苦難之后,正式在神圣羅馬帝國的國會宣布自己成為中立國,不再參與戰爭,距今已經有三十多年了。
但瑞士顯然不合適,因為國聯總部選址,還有一個重要原則,那就是交通必須方便,所謂的交通方便,說白了就是航運方便。歐洲不僅電報沒有普及,鐵路一樣沒有普及,瑞士位于歐洲內6,又不是沿海的國家,導致前往瑞士,從北、東、西三個方向去會極為的不方便,路途比較近的就是南面的意大利方向。
可問題在于,意大利地區是現在西班牙和奧地利帝國爭奪的地方,低烈度的戰爭還在進行,沿途到處都是土匪山賊,總不能各國代表團打仗去吧,以這個時候的交通情況,前往瑞士那就是相當于武裝登山旅行,那外交官個個都成了山地步兵。
而其余的國家,無論經濟能力,還是政治架構都不適合。
李昭譽經過全面調查之后才是明白,原來國聯總部選址這個問題,并不僅僅是父親考驗自己的一個小題目,而是已經成為所有國聯有關國家共同的難題,也就是世界性難題,而如果解決這個難題,一切就好解決的多。
“永忠,你說這世間有多少仁人志士為此苦惱,我有什么能過他們的潛質嗎,為什么父親要把這個難題拋給我呢”在李永忠參與調查回來之后,李昭譽與他借酒澆愁,抱怨說道。
李永忠笑了笑“或許在裕王千歲眼里,您比那些歐羅巴人要聰明的多。”
李昭譽用力搖頭“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我可不是種族主義者,我不認為我們的智商過歐羅巴人,這很愚蠢。而且,我們現在進行的外交,其實更多的向歐洲傳統外交貼合,而不是對方向我們靠攏。”
李昭譽說的這一點,是帝國境內一些比較極端的民族主義者詬病帝國政府的原因之一。
在這些人看來,帝國是世界最強國,歐洲那些都是小國,應該一切都由那些小國遷就帝國,怎么就成了帝國遷就他們,尤其是外交層面上,許多外交的禮儀、規則,以歐洲方面為主,那些外交層面的法律也是如此。
但李昭譽并不在乎這一點,畢竟帝國兩千多年的外交以朝貢為主,顯然,這種外交關系是不適合全球外交的。
“因為這一點,歐洲人比我們經驗還要豐富,我們搞這一套也不過幾十年,對方也是玩了上千年了。”李昭譽喝了一杯。
“但是您與那些歐洲的外交官還有不同。”李永忠想了想,勸解說道。
“哪里不同,我是多一雙眼睛,還是腦袋大些”李昭譽攤開手臂。
李永忠呵呵一笑“外交官只是一個國家的喉舌,是國家意志的體現,其本身的能力和智慧固然重要,但更多的還是仰仗母國的實力。就比如這次國聯總部選址,雖然瑞士被取消了資格,但里斯本這一選項在歐洲接受度也是比較高的,而這主要是帝國在背后推動。”
李昭譽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在瑞士之后,國聯總部的選址中,里斯本的競爭力是最強的,呼聲也是最高的。
原因很簡單,葡萄牙方面,尤其是那位葡萄牙國王,在帝國境內直接表示,如果里斯本被選定為國聯總部所在地,那么葡萄牙可以立刻成為中立國,并且不加入國聯,當然,國聯仍然要保護其領土完整和國家利益。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葡萄牙處于匹夫無罪,懷壁其罪的狀態。
葡萄牙只是一個二百多萬人的小國,雖然這些年靠巴西金礦開財,去王室成為了歐洲最富有的王室,但問題在于,葡萄牙依舊是一個小國,尤其是在民族主義崛起的這個時代,國民人口多寡直接決定了一個國家的實力。
比如在西班牙王位繼承戰爭中,前任國王佩德羅二世信心滿滿的組織了一支以雇傭軍為主的軍隊,背刺西班牙,這支軍隊在殖民地作戰勇敢,戰績非凡,裝備了與帝國6軍同等水準的裝備,但在西班牙境內,面對法國與西班牙的聯軍,未嘗一勝,不僅沒有在西班牙占到便宜,反而被打到了里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