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記錄的鼠疫是在奧斯曼帝國的小亞細亞地區爆發,然后很快向歐洲方向蔓延,反倒是源發地奧斯曼的疫情原本已經控制住了,而歐洲因為大北方戰爭的爆發,環波羅的海各國相繼爆發疫情,且是按下葫蘆起來瓢。
普魯士、波蘭相繼出現疫情,但卻在帝國四十五年的四月集中爆發,迅速傳播到了俄國、烏克蘭、帝國西津行省,又傳播到了奧斯曼帝國。
按照紹杰的匯報,疫情爆發后,蘇伊士運河三城,塞得港、中途市和蘇伊士港三城的奧斯曼貴族和官員大規模的逃走,或返回本國,或逃到鄉下。塞得港已經完全處于混亂之中了,而中途市已經被當地的商會和議會接管,蘇伊士運河直接處于紹杰的軍事管制狀態。
蘇伊士運河基本癱瘓,擴建運河的工程被迫停止,但運河并未被堵塞,所有的船只在紹杰派出的拖輪,拉到了大苦湖上的隔離。
蘇伊士港的疫情基本控制住了,但西津地區的疫情卻沒有被控制住。
原因很簡單,主政當地的榮親王李素被困了,疫情爆發的時候,他在黑海艦隊駐地的西濱港視察海軍炮臺工程和半島上與烏克蘭連接的鐵路建設情況,疫情忽然爆發,他身邊的侍從和官員之中有人得了鼠疫死亡,因此李素直接在海軍醫院被隔離了,直接導致了西津行省失去了控制。
“西津行省,疫情非常嚴重,全省和臨近的四個綏靖將軍區已經全部戒嚴,但隔離政策做不到,農村尚且可以做到自給自足,但城鎮的物資已經出現了問題,物價暴漲。
至于西津行省損失狀況,難以計數,僅就西津市一座城市,每日就有一百七十人死亡,死亡人數還在提高。”
在申京的御書房里,御前會議正在召開,雖然帝國中樞已經下達了邊境管控和海關檢疫的命令,但這是為了防備疫情傳播到帝國的南洋地區和本土,而處于疫情核心地區的西津行省,情況仍然不容樂觀。
“首先,新聞局和安全局要通力合作,有關疫情的報道,要進行全面的監控。記住,無論官方還是私營報紙,不許突出西津疫情之重,但是也不要瞞報。這次鼠疫流行,就叫歐洲鼠疫吧。”在御前會議上,李君威率先對與會的內閣成員吩咐道。
西津行省是帝國海外開拓的重要地區,每年移民的百分之六十是要前往西津的,為西津更多的移民,更多的投資是帝國的國策。因為誰都知道,西津處于歐洲的邊緣,是帝國所有的領土中受到威脅最大的地區,西津越強,抵抗歐洲威脅的能力就越強。
西津越繁榮,對歐洲的影響力也就越大。因此任何人都不能懷疑帝國建設西津的決心,更不能影響帝國的西津崛起戰略,而疫情的爆發,會影響帝國百姓移民西津的熱情,這是被嚴格禁止的。
相反,宣傳歐洲的疫情,有利于帝國的內部團結。
沒有人對李君威提出的處理辦法有意見,因為這原本就是事實。西津的疫情是嚴重,但那是在帝國體制內而言,之于整個歐洲,西津尚不嚴重。這次疫情,起源于奧斯曼帝國,爆發于環波羅地海諸國,西津所在的黑海周邊,也是受到疫情大爆發的波及。
“物資的籌備和運輸已經來不及了,但西津需要支援。”首相趙文廷低聲說道,他沒想到,在自己即將卸任的前夕,竟然會爆發如此大規模的疫情,唯一幸運的是,疫情爆發的西津,雖然名義上是行省,但實際根本不受內閣的控制。
趙文廷說的是事實,現在的西津需要醫生、護士,還要醫療器械和藥品,但這些東西籌措需要時間,海運過去也需要時間,三個月是打不住的,而從以往的經驗來看,三個月之后,要么疫情控制住了,要么疫情已經爆發到控制不住的地步了。
鼠疫兩個字,似乎在帝國歷史書中并不陌生,但它還有另外一個別稱,黑死病,那是帶走歐洲幾千萬人口的疫情,也改變了整個世界。
“該死的,亞歐大陸橋還處于建設狀態。”皇帝低聲說道,嚇的趙文廷低頭不敢說話了。
如果現在亞歐大陸橋鐵路貫通,緊急運輸的話,二十五天就以把人和物資送達西津,但亞歐大陸橋僅僅完成了不到三分之二,在這條鐵路的建設過程中,雖然技術因素是主要的限制,但財政部一直不肯給予大力支持,也是導致項目延期的重要原因。
而李君威輕拍皇帝的手,說“西津需要的不是物資,是秩序。那里需要一個主事的人,而最適合的人,是李昭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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