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人有些驚恐低頭。
而那有些遙遠的聲音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終于有人分辨出來,那是碎裂的聲音。
梅梢雪嶺的冰瀑面積極大,那瀑布盛夏消融崩騰時,本就是川流不息的盛景,更是這片大陸最大的瀑布,從一頭甚至看不到窮極處,瀑布落下時的湖泊自然便也極廣極深,否則也難以承載這樣多的弟子這里人手一塊冰面來磨。
但這一刻,仿佛整個冰瀑湖面都震動,再這樣的顫抖后,悄然碎裂。
那樣的碎裂,是從虞絨絨的符線所點處而起。
再向外一層一層蔓延。
浮冰碎玉,川流起于瀑,沖入湖中,再順流直下,成為整個霜白域所有水源的起源。
那一符,也竟然好似虞絨絨的這一伸手,成了整個冰瀑湖面碎裂的
所有的冰都碎裂,從細微而起,逐漸越來越大聲,那裂紋也從一開始的渺然,變越來越粗,蔓延越來越快,到了極盛時,竟然好似瞬息便是數百米
松梢雪劍的劍意沖破冰面,從每一寸裂紋中沖天而起,再攜這樣浩然的劍氣,直直向前沖去
冰瀑湖面的盡頭,自然是垂落半空便已經凝結成巨大冰柱的瀑布。
所有人都震撼無語看著那裂紋蔓延的方向,心道難道這裂紋還繼續攀上那冰柱,再將這冰瀑也碎裂開來嗎
來磨劍的人,不都是萬的真人嗎
這世上竟然還有人萬時,就已經能悟出如強大的劍意了嗎
十六月師妹也磨了這許久的劍,也從未鬧出過這樣的動靜啊
這、這是松梢雪劍嗎
這一劍,竟然竟然能有如聲勢嗎
無數人愕然觀劍氣,佇立無語,心中思緒萬千。
阮鐵更是怔然看著那些裂紋,心中方因為自己的一點小成就而起的些許自豪早已悄然煙消云散。
他看到了虞絨絨那一符,也看到了她信手拈來好似輕描淡寫的動,再看到了如龐然到他甚至無法想象的碎裂。
他的劍心前所未有熊熊燃燒了起來。
他的睛越來越亮,心中的火熱也越來越濃。
有些為自己方些許的自而愧疚,但更多的則是某種澎湃。
有朝一日,他、他也想揮出這樣的劍
虞絨絨身后,青衣少年抬看著那些裂紋,終于裂紋蔓延到冰瀑上前,上前幾步,輕輕按住了虞絨絨的肩膀。
他的聲音依然有些懶懶,卻帶了某種警告的意味“淵兮,少看點熱鬧。”
幾乎是同一時刻,一道身影倏而出現,一腳重重剁了了那條最洶涌的裂紋上
有冰末從她的腳下騰起,蓄勢而去的劍氣與那一腳中的道冰面下相遇,再纏殺出了一片冰霧
碎裂終于停了下來。
任半煙抬腳毫無形象抖了抖,再俯身摸了摸冰面,顯然還沒弄清這驚天動的劍意來源,以劍氣進行溯源。
傅時畫的手點虞絨絨肩膀時,她從剛那種近乎玄妙難言的狀態中猛驚醒。
然后看清了面前所有愕然的目光,與碎裂的冰面。
虞絨絨有點結巴“他、他們都看著我干什么”
傅時畫的手已經松開了她,再指向了一側“你看那邊。”
前來這里的時候,虞絨絨幾乎沒來及打量四周,就開始埋頭劈冰了,這會兒順著傅時畫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這目瞪口呆的發現,那兒也有一處絕壁。
絕壁上也刻著一塊榜。
碎冰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