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朦朧,卻好在落下之前,將余暉盡數灑落在了稍遠處的那座過于宏大的城池上。
華燈初上,整座城池便已經像是真的夜城,夕陽的余暉灑在這華燈上,勾勒出了那平直寬闊的青石板路,那精巧飛檐的邊,繁復雕像的線,與空中的那喧囂與熙攘。
既然已經是修士,目力自然較常人要好許多,所以天色稍暗,虞絨絨卻也還是看清了城上銀鉤鐵畫勢雄渾的兩個大字。
皇城。
虞絨絨在驚愕傅時畫竟然帶自己來了皇城之前,先升起的感覺竟然是,有如此漫天明燈與薈萃人煙火的地方,確實本就應該是這大崖王朝的皇城。
二狗知何時也醒了過來,它動作很是夸張地搖頭擺尾番,狠狠吸了周遭的空,感慨道“皇城就是皇城,空中都散發樣的紙醉金迷呢”
劍舟終于落下,虞絨絨才將劍舟收起,便見前方過于闊的驛站中,位微矮的男子路跑而來,向傅時畫行了個過于隆重的大禮,起揣袖子,彎腰恭謹道“靈馬馬車都已經備好,路引通行證也都做好了,過其實您刷臉也以的。”
說話,已經有車夫趕八匹靈馬拉的馬車徐徐而出,車夫很懂規矩地低頭,從頭到尾都沒有抬頭看傅時畫及虞絨絨眼。
“嗯。”傅時畫懶洋洋道“沒你事兒了,下去吧。”
那人頓時會了意,向馬車夫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便起退去了側侍立。
卻見兩人鳥上了過于寬敞舒適的馬車后,那位素來怠懶的青衣少年竟然很自然地坐在了馬車頭,耷拉了條長腿在馬車側,手腕輕揮,駕車而去。
微矮男子敢多看,卻難掩心中劇震。
到底是誰,才能讓這位甘愿當馬車夫
虞絨絨對其他人的震撼無所知,畢竟這也是傅時畫第次坐在車頭了。
彼時從棄世域回高淵郡的時候,便是傅時畫驅車,揮錢開路,方才從霜白域路到這里,也是她在睡,傅時畫人立在舟頭。
虞絨絨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這份習慣,她在打量車廂內的陳設。
車廂是池府密林從來只用做貢品的金絲檀木,香點的是瑤臺域千金難買的瑤水香,就連地上霧蒙蒙的地毯,都是招隱域豢養的那魔物兔的頭毛拔下來織就的。
虞絨絨何等家世,何等眼里,這樣掃了圈后,已是心中有數,看向傅時畫時,心道難怪他掏錢的速度比自己還快還灑然,想到方才那人如此恭謹的態度,虞絨絨雖然覺得有議,卻也已經慢慢地想到了什。
這短截路,八匹靈馬的速度快到根本用揮錢買路,傅時畫卻好似很急般,依然扔了銀票趕路。
要入皇城,自然有重重盤查,這日好似格外熱鬧,城外排隊進城的百姓與馬車比往日更多,便是那鐫刻位列九卿的家徽的馬車,也得稍候片刻,才能被放入城中。
但傅時畫的馬車卻停,直接越過了所有高大姓停靠在側的馬車,直到被守城的衛兵喝令停下。
“停車什人竟敢擅闖皇城”衛兵持長矛交叉而立,死死封住了傅時畫的路,許是也看出了這輛馬車的華貴,那衛兵卻也露怯色,徑直道“今日臘八燈會,設宵禁,但出入城的盤查便要仔細許多,大的貴人也要排隊稍候,絕無插隊的道理。”
傅時畫看他,突地揚眉笑“是嗎連我也要排隊嗎”
那衛兵微微皺眉,心道這人真是好大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沒見旁邊那列馬車里都是多尊貴的人物嗎你以為你是誰
周遭那幾輛馬車也聽到了這里的動靜,輕輕從車簾后探出半只眼睛偷看眼,有女眷的侍女屑冷笑聲,心道自家姐今日在城外上了香回之時,也要規規矩矩排隊,你這家伙又是什東
就是長得好看了嗎好看能當進皇城的腰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