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繼續安靜地磨劍,感受著自己手中那柄烏鉤劍越發鋒利且劍昂然,終于長長地吐了口郁。
他其實自己也說不清分明內很篤定自己的不在意,但為何會有這樣的郁,更不是很明白為何虞絨絨這三個字乃至虞六這兩個字,都會讓他有這么大的煩悶。
甚至他閉上眼,便是那日磨劍之時,少女站在岸邊,符破冰川的模樣。
寧無量有些煩躁,甚至覺得自己劍都有些不穩,他深吸口,道元新流轉,就準備繼續磨劍,穩住自己的道。
不等等。
寧無量突然微微皺起了眉。
說起來,他是不是已經有好幾天都沒見燕靈了
寧無量揉了揉眉,腦中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了燕靈在瓊竹派胡作非為飛揚跋扈鬧得雞犬不寧的樣子,終于捏了張傳訊符。
“燕靈這兩天在做什么好她,別闖禍。”
了片刻,他收到了回訊。
“她沒有和你在起嗎我們已經七八天沒見到燕大姐了啊”
寧無量“”
萬里之外,紫衣胖子有些喘吁吁地揮舞著傳訊符。
四面八方的消息條條傳入他耳中,分明算得上是嘈雜的無數信息量,落在他耳中以后,就自被分析分類成了條條清晰的信息。
“催,給我催。”虞丸丸惡狠狠道“拖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敢拖我虞丸丸的貨。喊上兄弟們,靜坐在劍爐旁邊,盯著他的劍爐。知道什么是加急單嗎加急單就是立刻馬上停下手里其他所有的活,先來做我要的貨”
“什么太累了要睡覺提神醒腦丸,十瓶,塞他手里,要是不收,就按住塞他嘴里。約定的時間交不了貨,想睡覺這世界上哪有這么好的情又收錢又不干活,當我虞丸丸是大慈善家嗎”
“好,做的不錯,你們組今年多加個月的獎金。清點清楚,貼好標簽,多檢查幾遍。梅梢雪嶺路遠,發之前和我說聲,買路錢全報銷,記得務必,只能送到我阿姐手里,不得其他人代收。”
如此條條的指令分發下去,虞丸丸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掏隨身的本子,在上面寫寫畫畫了陣,神色鄭道“有三日,三千劍差四個劍爐共計五百二十八柄,平均每個劍爐,每天要煉四十四柄劍,起來,都給我起來”
虞丸丸念念有詞“個劍爐又不是只有口爐子,搞快點,兩天就能完工。”
他又向了遙遠的梅梢雪嶺的方向,輕輕搓了搓手,壯河山道“阿姐啊,你的第次手亮相,丸丸可不能拖你的后腿。三天后,三千劍使命必達”
粉色劍舟很悠閑地飄在半空中。
二狗的腦殼時不時傳來陣又陣的劇痛。
它翅膀扶著腦門,不規則地亂轉著圈圈,口中念念有詞“二狗,你是個堅強的二狗了,為愛的絨寶頭破血流又怎么樣呢二狗樂意二狗堅強二狗雄起”
傅時畫坐在邊,沖著二狗最疼的地方毫不憐惜地屈指彈,惹得鸚鵡陣滋了哇啦的亂叫。
鸚鵡顯然想要給劍舟上的另外個人告狀,它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因為虞絨絨正坐在舟頭試筆。
她甚至拿了個幾個籃子來,個籃子里堆放的是沒試的符筆,個里面是算順手、亟待下輪更詳細挑選的,個是不太合意的,有個是外形非常喜歡頗有點舍不得的。
很難想象個人的乾坤袋里居然可以隨時掏來這么多齊齊整整的收納盒。
當然,更難想象,竟然有人能富裕到根根去試這些放眼天下都有名有姓的符筆,有被挑肥揀瘦的時候。
“原來飛花雪被收入了國庫。”她撈起支筆,仔細端詳片刻,認了筆的來歷,在手中揮了揮“當時丸丸想找這只,難怪遍尋不見,沒想到兜兜轉轉,是歸了我。”
這只,被放進了“算順手”的籃子里。
“哇,酒盞筆果然很漂亮。”
落入“漂亮、舍不得”的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