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客們吵吵嚷嚷的音原幾乎能掀翻半邊天,虞絨絨坐在劍舟上,老遠就聽到了那些爭先恐后想要勇奪第一的音,頗有些啼笑皆非,還了傅時畫兩句調侃。
但等她到了近,踩在那艘色彩過分張揚的劍舟邊上,從半空一躍而下時,滿場卻又倏而噤。
噤有兩個原因。
其一自然因為認出了來是誰,出于對當小姐的尊重,此再吵嚷,此刻也要肅容。
其二,則是因為虞絨絨的這輕巧的一躍。
去劍爐催劍當然不是什么簡單的活兒,這一點虞丸丸心知肚明。因而被委以此任的門客與執事們,是真的虞“自己”和老熟手。
這些穿著紫衣的門客們幾乎是世代隨著虞的意周轉,自然比其他許多要更清楚一些虞血脈的問題,更久遠的一些辛秘。
比如虞各個經脈不同,不修行,只能以錢養運。
自然也聽說了這一代的虞小姐,為了修行,做出了怎樣驚天地卻成功了的事情。
可聽說,也總歸只是道聽途說,平時虞是虞丸丸在主事,各位門客們雖然知曉了此事,感慨驚愕之余,這還是第一次真見到已經踏入了道途的虞絨絨。
她依然穿著與此打扮太區別的綾羅綢緞,看上去也依然仿若粉雕玉琢、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小姐,和每次在虞府見到她時,仿佛多少不同。
但到底是不同的。
她如此從空一躍,衣袂翻飛,額側的五彩寶石在半空碰撞出一陣輕微的玎珰作響,再翩躚落地時,好似風雪要為她讓開一尺。
江拂柳咬著袖子,小感道“這就是女菩薩下凡嗎”
觀山海對她這個稱呼原很是不滿,但這會兒眼看三千劍就在眼,黃衣少女從天而降,眼看好似就要清點再給發劍,只覺她此刻的身姿也確實光芒萬丈,竟然腦也忍不住開始被“女菩薩”三個字充滿。
虞絨絨輕盈落地,衣袖掀起再隨一片環佩落下,她黑發翻飛,眉眼明艷,再笑吟吟看向面幾位虞門客,展袖一禮“丸丸真是不懂事,許是真的不知道此處多么天寒地凍,怎么還麻煩展叔和曲叔專門跑了這么一趟。”
她快步上,隔著衣袖輕輕點在了兩身上,手指微,一道符意已經落在了二身上。
暖意瞬間隨著她手指的作蔓延了兩全身。
原已經凍到快要麻木的二四肢恢復了知覺,對視一眼,難掩眼震驚。
二是見識多廣之,此次來也是時間太緊,準備不足,否則肯定也會隨身攜帶暖洋洋符,也不至于搞像現在這樣在這里抖篩子。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符是硬通貨之一,他們接到符箓訂單,抓著那些符師畫符時,早就見過符師畫一道符要運多久的氣,蓄多久的意,抬筆落意時,又總有二三成的廢符。
那些符師們早就苦澀說過,真入流的符師,見符如見天地,信手拈來便是符,哪有不成功一事。
然而符意難見,符師難尋,這世間已經很久不見陣師了,這樣隨手畫符的符師于是就成了某種傳說。
而現在,他們眼睜睜看著虞絨絨漫不經心,抬手起符,舉重若輕,就、就這么手指隨便一畫,就成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