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慢慢道“是啊,境界是境界,劍是劍。”
如果虞絨絨的距離近一,一定會愕然抬頭,心道這話怎么似曾耳熟,再想起來,這是她一次見傅時畫揮劍的時候,對方告訴她的話。
縱使抽了三柄劍出來,破劍卻底是一柄破劍。
寧無量隱約知道,若是對方手中換任意一柄哪怕稍有姓名的劍,恐怕自己刻已經被樣揮落的劍意斬中。
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如果,所以眼中有了一絲喜意,直覺自己已經接住了這一劍,翻腕便要再出一劍回擊
然而傅時畫卻倏而松開了手中的劍柄。
下一刻,一個拳頭穿所有這些劍意,倏而了寧無量的面門前,在寧無量甚至毫無反應的時候,重重一拳砸在了的臉上
“砰”
與這一聲轟然一起響起的,是一整串碎裂聲。
顯然,傅時畫的三柄破劍也在這樣的劍碰撞后,再次碎了。
但已經沒有人注意劍碎沒碎,這一劍碰撞的結果底如何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頓在了連退三步的寧無量臉上。
劇痛從鼻梁和臉頰上傳來,一縷溫熱不受控制地流淌了出來,寧無量甚至覺得自己嘗了腥甜的味道,再后知后覺地反應來,恐怕是自己的鼻血。
滿空劍意驟凝。
比劍臺上下都是一片安靜。
有劍修弟子看呆了,傻傻半張著嘴,半天才道“還、還媽能這樣”
“要說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行。沒人規定劍修就必須用劍啊,而且打架確實就該不拘小節。”旁邊的人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學、學了。這位仁兄,好猛,好兇,好讓人心。”
觀山海的嘴張得比別人更大一些,下意識握了個拳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拳,心道自己怎么沒這悟性呢這拳頭不就是身上又一件寶貴的武器嗎
若是早悟了,早些日子里輸的場比試,未必沒有轉機。
拳頭好啊,拳頭妙啊。
任半煙瞠目結舌,下意識從椅子上直起了身,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傅時畫要給這個人這么狠一拳,但莫名就覺得是大快人心。
她心念亂轉,悄悄看了一眼旁邊的位長老,卻見人臉上也滿是愕然,顯然看了這么多年規規矩矩的劍修打架,突然出現了這么石破天驚的一拳,直接把有打瞌睡的位長老都給打醒了。
虞絨絨目不轉睛地看著臺上,眼睛越來越亮,心中不能更爽,恨不得自己親手去揮一拳。
但她卻死死抿著嘴,努力不能讓自己的笑意表現得太明顯,心道大師兄不愧是大師兄,要是大師兄了頭的事情,就沒有做不的。
如滿場俱寂,眾目睽睽中,傅時畫慢慢收拳,盯著自己的拳頭看了片刻,又看了寧無量被自己這一拳打得鼻梁微歪,鮮血橫流的臉,慢且毫無誠意地“哎呀”了一聲。
“失誤了,從背后拔劍拔習慣了,竟然忘了腰還有一柄,情急之下這才用了拳頭。”傅時畫的聲音十分無辜“想必你是不會怪我的吧”
寧無量被打懵了,捂著自己的鼻子,低頭看掌心的血,再聽了面前懶洋洋的聲音,和對方分明寫滿了挑釁和譏笑的雙眼。
卻見青衣少年竟然還十分大度且好脾地沖擺了擺手,再仿佛毫不設防般轉身后走了好步,一直退了比劍臺邊,十分悠閑地后一靠。
對上寧無量的視線,傅時畫再善解人意道“哎呀,比劍不急,你先止血治傷,反正我還有一柄劍,等你治好了,我們再比便是。”
見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傅時畫的目光更加惡劣,笑容卻愈發誠懇“怎么不治是沒有傷藥嗎沒事,我這里有,而且有多,足夠你用個十次八次了,都是一個比劍臺上的人了,可千萬別客,隨便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