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更多的,是在想十六月那句話的意思。
為什么比劍大會第一不是那么好當的
難道是因為接下來會有許多人想要與她打一場
她一邊御劍而下,一邊若有所思地看向周遭弟子。
卻見滿山弟子如此議論紛紛后,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
“哎唷老觀我就說我感覺自己忘了什么”
“那廝不是設了個擂臺嗎我還下了注”
這樣一句提醒后,所有人都一窩蜂跑去找觀山海要錢,結果一看賠率一比一,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心道這豈不是不賠不賺
行吧,雖然失落了點,但好似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眾人正這樣想著,卻聽觀山海清了清嗓子“諸君聽我說啊,小本經營,人力耗費巨大,咱總得扣點手續費,不多啊,一人一注十分之一的手續費啊”
眾劍修們所有的動作都停住了。
氣氛比方才虞絨絨和十六月起劍出符時,還要更加寂靜。
片刻后,一道怒叱響起。
“觀山海你窮瘋了嗎連我們的清湯寡水你也要刮一層看劍”
“觀狗賊吃我一劍你無恥你不要臉”
“哪里跑給老子站住還手續費我看看削了你的腦殼,你還有沒有連跟我要手續費”
縱使觀山海的修為早就在百舸榜前列,其余同門們顯然也沒有因此而對他有其他更多的敬畏,依然如舊地打成了一片。
具體來說,是一片都在打,打得觀山海抱頭亂跑。
劍意轟然,劍光亂飛,熙熙攘攘的人聲隨著那些劍意回蕩了半個梅梢雪峰,虞絨絨看著他們的背影,終于落在了地上,穿過一些弟子拱手相見的恭喜之聲,一路走到了傅時畫面前。
這一日的陽光依然很好。
“大師兄沒有下點注嗎”虞絨絨看著雞飛狗跳的梅梢弟子,隨口問道。
傅時畫專注地看著她,很自然地抬手,將她的一縷散落的頭發別到了耳后“下了。”
“嗯”虞絨絨有些驚訝地轉頭看他“那你不去追嗎而且不應該吧大師兄出手以后,賠率怎么還是一比一”
她擰眉道“該不會連你都同時下注了兩個人吧”
她轉頭轉得突兀,傅時畫的手于是沒來得及收回來,他的指尖就這么擦著她的臉頰而過。
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愣了愣。
半晌,傅時畫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怎么會呢只是我扔了塊黑晶靈石,誰能想到觀山海沒見過,以為是鐵渣子,和其他人的小半塊靈石合算到了一塊,加加減減,就成了一比一賠率了。”
虞絨絨“”
一塊黑晶靈石相當于一百塊上品靈石。
確實是黑了點,格外硬了點,也稍微罕見了點。
但、但
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道難道這就是所謂窮慣了,見到其他人壓過來的破爛太多了,在窮堆堆里面迷了雙眼嗎
二狗撲閃著翅膀飛過來,在虞絨絨身邊親昵地蹭了蹭,此時人多,它不便開口,但它豐富的肢體語言已經說盡了它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