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走過了所有她提過的其他地方,她說在松梢劍陣種樹,他便去做那一株樹,她帶了點隱秘的哭腔說北荒棄世域里犧牲了許多她的師弟妹們,所以他去殺穿了那一處棄世域,再扔下了一串菩提珠。
所有他所知道的地方,他都已經踏遍,唯獨只剩一個小樓。
“我不能保證。”虞絨絨鄭重道“但我會盡全力爭取。”
凈幽終于輕輕勾起了唇角“那便勞煩小師侄。”
夢境沒有直接破碎,虞絨絨起身,路過瑤池之時,只見紅紗一側,原來瑤池之中種滿了荷花,粉白的飽滿花朵綻放開來,仿佛一簾幽夢。
“小師侄要帶一朵走嗎”凈幽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虞絨絨的目光落在那些漂亮的花朵上,道“前輩不是會親自送來嗎”
一聲輕笑從她身后響起,她的視線重墜漆黑,如此下沉后,虞絨絨猛地睜開眼。
粉色劍舟正在緩緩下降,而她還在傅時畫的懷中。
她不由得一驚“我睡了這么久嗎難道已經到了”
頓了頓,她又低聲道“大師兄不會肩麻嗎下次,可以叫醒我的。”
“有人喊著此處的酒好喝,一定要落地買幾壺再繼續。”傅時畫道,再換來了耿驚花的一聲不加掩飾的冷哼。
然后,他輕輕捏了捏虞絨絨的臉頰,道“怎么會麻呢如果麻的話,豈不是白瞎了我這每天早上揮的一萬下劍和這一身修行。”
虞絨絨狐疑道“你什么時候揮一萬下劍了我怎么沒見過”
傅時畫的聲音更低了些,幾乎是擦著她的耳廓“那你要見嗎可是我揮劍的時候,通常都是不穿上衣的。如果小師妹堅持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勉為其難”
虞絨絨“”
明明在梅梢雪嶺的時候,她也和二狗一起扒在窗口看了許多不穿上衣的劍修們的漂亮肌肉,但、但換到傅時畫這樣說,她甚至只是想象了一下,臉就騰地一下變得緋紅了起來。
兩人之間分明還隔著許多布料,但對方胸膛的觸感卻還是在這一刻無限放大,給了她的腦補了許多詳實的素材。
虞絨絨“”
可惡,想象具象化了啊傅時畫的目光也變得更意味深長了啊
劍舟恰好停下,虞絨絨不敢久留,找到了絕佳的借口,飛快從傅時畫懷里掙脫出來,同手同腳地跑了。
傅時畫輕笑了一聲。
一旁不知何時醒來了、卻一時都沒有說話的某二狗倏而幽幽道“我算什么二狗,傅狗,你才是真的狗。”
小龍崽也不知到底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跟著二狗一起使勁點了點頭,再甩了甩尾巴。
結果和二狗的尾巴撞在了一起。
毛色太過相似的一鳥一龍大眼瞪小眼了片刻,飛快地從短暫的默契狀態中掙脫,重新意識到了它們之間的撞衫問題。
撞衫不可怕,誰丑誰尷尬。
二狗是絕不可能認為自己丑的,小龍崽自然也不可能。
才睡完的一龍一鳥向著兩個方向振翅而起,一并向虞絨絨的方向飛去,半空還撞了一次頭,互相呲牙后,一左一右落在了虞絨絨的肩頭。
虞絨絨臉上的溫度終于降了許多,她左右看看,到底還是對才破殼不久的小龍崽展現了更多的關愛,主動抬手將小龍崽抱在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