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著同一個人畫的隱身符時,彼此之間是可見的。
傅時畫眼神有些復雜,卻到底跟在了虞絨絨身后,再回手往桌子上放了一個猛地看上去很相似的水鏡。
虞絨絨回頭看到了他的動作,很是欽佩地點了點頭,覺得論細節,還是要看大師兄的。
上一次沒能上去魔宮白塔,兩人此次反而都不怎么著急了。
魔君還在議事,而此刻毫無疑問,正是將魔窟認真探一遍的絕佳機會。
虞絨絨看了一眼傅時畫,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樣的意思。
魔宮依山而建,山便是魔窟,整座山的內里都被徹底挖空,燭火曲折地遍布滿墻,直至穹頂,大小不一,明滅不定。
若非用了隱身咒,此刻想必兩人的影子也會跟著微微搖晃的燭火一并彎曲出奇特的形狀,想想都會覺得說不出的奇異。
燭火看多了,就算移開視線,眼前也會產生某種奇特的灼燒跳躍感,虞絨絨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倏而頓住了腳步。
雖然看起來是坦途,但她的面前,有一面陣。
毫無疑問,陣后面那些燭火的主人,一定都是在魔族中更重要的人物。
她還在思考要怎么辦,卻見傅時畫已經拎著湛兮,連著那個魔神的顱骨,一并向著面前的陣遞了過去。
看到虞絨絨的眼神,傅時畫輕輕挑眉,很是輕松地傳音道“物盡其用。”
虞絨絨“”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
她還沒腹誹完,湛兮的劍尖就已經穿過了那一面陣,緊接著,顱骨的底部輕輕觸碰到了陣的表面。
傅時畫拿劍的手從來都很穩,但這一刻,虞絨絨確定自己看到了他的手,第一次出現了某種輕顫。
來不及多想,虞絨絨已經將自己的手按在了傅時畫持劍的手上,另一只手順勢抽出了厚厚一沓爆炸符
但很快,她就發現,這樣的輕顫,并不是是傅時畫的手在抖。
而是整個魔窟都在震動
他們的腳下有了明顯的晃動,墻面上的燭火搖曳不定,有風自陣的另一邊呼嘯而來,吹起了兩人的長發,連帶而來的,好似還有某種真正的尖嘯
然而尖嘯自然并非是從一面而來。
如此大的動靜,魔宮之中的魔尊與諸多護衛顯然也意識到了,濃郁的魔氣在同一時間,也從他們的身后而來
退是絕不可能退了,虞絨絨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爆炸符豪橫地扔向了身后
這樣的扔,當然不是毫無章法的。
只見黃紙朱砂巧妙地穿梭在無數燭火之中,巧妙地避開了所有燎邊的可能,再以爆炸符又鉤織出了一面爆裂陣
虞絨絨的手空出來的同一瞬間,傅時畫已經牽住了她,再帶著她,以手中湛兮開路,一步越過了面前的屏障
此陣乃是魔尊親手所布,如此有人穿行,他自然有所覺,掠來的速度更快,他幾乎都要看到面前那兩個稀薄的、貼著隱身符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