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魔哪里還敢再多說半句話,只恨此處乃是深海之中,想要跪伏在地都無處可跪,只得更深地彎下了腰。
魔神笑意盎然地轉過頭來,重新看向了虞絨絨和傅時畫的方向。
“一個人身上,有我要的魔髓。一個人身上,有我好奇的魔印。”他心顯然極好“我本以為要由我去尋你們,你們竟然自己站在了這里,實在是省事極了。”
他邊說,邊張開了雙手。
他的手極美,是隔著深海,也可以看到那雙白瓷器,毫無一絲瑕疵的手的輪廓。
有漆黑的魔氣在他的掌心凝結,深海竟是在他的手掌中,一寸寸向下降去
滄海變桑田,此深海中,倏而有了光線,長久沒有見過真正光芒的謝琉自禁閉上了,再云璃用雙手遮住了睛。
守在岸邊的斷山青宗中人愕然地看著海面的下降,再降,直至仿若成了深淵血紅之海,再露出了海中的那些人,可怖而見際的鐵鎖,與浩瀚海般的魔獸群的身影。
老呂師兄倒吸一口冷氣“臥槽,這么多的嗎”
就連闕風掌門都忍住瞇了瞇,手中的劍一緊。
各門派支援的弟子們也已陸續自劍舟而下,再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幕,一時之間竟知該為此之多、好似足以淹沒整個陸的魔獸數量而震驚,還是為竟然真的能面見到傳說中的魔神本尊而驚愕。
海水下落,悲淵海陣的那些本應海水維持的符線們也更加脆弱,虞絨絨手指微動,符意再起,竟是依然硬生生將還在洶涌向前的魔獸繼續擋在了陣前
置身于海中的時候,海已殷紅。
腳踩在海面之上,此刻已沒有人覺得自己的腳下是海,與其說是海,說更像是血河。
虞絨絨瞳一凝,再與傅時畫對視一,顯然是想到了同樣的事。
卻聽魔神輕笑一,道“抱歉,太喜歡在海中打架。過,既然到底尊為一魔神,也能真的什么都做。就讓魔魂血河也曬曬太陽吧。”
他說得前言搭后語,幾乎沒有人能聽懂他的意,但下一瞬,眾人兩側,已有了燃燒的花朵,而此刻分明已可以稱之為血海的魔魂血河上,也開始有了模糊虛幻的影子浮現出來
瘋子
虞絨絨的心底一時之間,竟然只能感慨出這兩個字。
符能殺魔獸,魔魂卻畢竟只是一片虛幻,她哪里能攔得住
她咬牙,舉筆要再起符,身后卻響起了一道音。
“我去尋血河,血河卻向我而來。”黃衣青年面露奇特的快意與欣慰,甚至為贊賞地看了魔神一,好似在夸獎他的懂事“甚好,甚好。我入血河,誰入血河。”
他看起來實在有些病懨懨,身子骨消瘦單薄,這樣向前走幾步,就讓人擔心魔獸群會會轉瞬就將他徹底吞噬。
但他竟然就這樣毫無懼色地施施然迎著那些虛幻可怖的魔魂與兩岸噴火的花而去。
花火幾乎要吞噬他的身影,卻掩住他張狂興奮的笑。
“且讓我來毒化你們”,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