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姐四師姐和六師兄齊刷刷轉過頭來看向虞絨絨,眼中整整齊齊寫了兩個字。
“想坐。”
很難理解一只長著翅膀的生物想要借助其他的交通工具飛行,但既然大家都來了,虞絨絨當然沒什么好拒絕的,于是幾個人在上面帶著驚嘆地排排坐好,東摸摸西瞧瞧。
還是三師姐后知后覺地發現了什么“小師妹,怎么還不上來”
虞絨絨撓撓頭,還在想要怎么委婉地表達劍舟太高,自己不會御劍也沒有別的法寶,所以很難上去的事情。
忽有清風徐來,御劍而來的青衣少年負手停在她身邊,再側頭沖她一笑。
虞絨絨很是驚喜“原來除了本命劍,其他劍也可以很聽話。”
不等傅時畫接話,六師兄已經趴在劍舟邊上,十分酸溜溜道“小師妹有所不知,這世界上其實有且只有兩種劍修。”
虞絨絨是第一次聽這種說法,不由得好奇道“哪兩種”
“大師兄和其他劍修。”六師兄的臉被粉光照出一小片紅暈,語氣悵然極了“其他人學劍,都要先看劍譜,學把式,練習練習再練習,直到突然一夕開竅再悟劍。而大師兄完全略去了這其中所有的步驟,他只需要看劍譜,看別人用,就可以悟劍。這難道不變態嗎”
虞絨絨聽懂了,深以為然地頷首道“確實變態。”
一道聲音帶了點懶洋洋地從她的一側響了起來“當著我的面這么說我,小師妹到底還想不想上自己的劍舟了”
虞絨絨能屈能伸,火速站了上去“哎呀,悟劍的事情,怎么能說是變態呢”
片刻后,粉色劍舟自密山騰空而起,有些艱難且搖晃地越來越高,其他幾位師姐師兄一邊拍手一邊給虞絨絨加油鼓勁,三師姐憐惜地用袖子擦掉虞絨絨額頭的汗,四師姐不知從哪里掏出了一把扇子輕輕給虞絨絨扇著風。
虞絨絨十分感動,很難開口說謝謝大家但真的不必了,加油喊得再大聲,也沒法填補她逐漸空虛的道脈,還不如拿幾枚靈石來讓她補補
等等,她甚至還沒有學會怎么用靈石填補道脈呢
粉色劍舟愈發搖搖欲墜的時候,一根白玉般的漂亮手指倏而出現在了她的視線里,然后在半空輕輕劃了幾下“看清楚了嗎”
虞絨絨還想問這是什么,六師兄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大師兄你上來就給小師妹教聚靈劍,且不論小師妹才剛剛開脈,最關鍵的是,她又不是劍修”
他話音才落,卻見虞絨絨十分若有所思地抬起了手指。
六師兄
年輕人自信點是好事,但、但
然后,虞絨絨的手指微動,她指尖流淌的分明是符意,但符中竟然有了方才傅時畫聚靈劍的劍意
六師兄眼睛瞪得像銅鈴,怔然無語。
日子沒法過了。
上有大師兄看一眼劍譜便能起劍,下有小師妹觀一遍劍招抬手畫符。
兜兜轉轉,廢物竟依然只有他自己。
他回想起自己剛才說的一系列話,喃喃又氣憤道“明明剛剛還在和我一起痛罵大師兄是變態,明明你自己也是個變態,虧我還信了你,可惡”
聚靈劍符起,天地之間開始有源源不斷的道元流淌入虞絨絨的體內,再順著她的道脈轉個彎,最后邊做支撐點燃整艘劍舟的動力原點。
劍舟終于成功地騰空而起。
二狗張開翅膀,感受著月下的夜,粉色的風。
三師姐鬼鬼祟祟從自己的乾坤袋里掏出了一壇酒,翻腕劈開,過分誘人的酒香四溢,幾乎是瞬間便蔓延了大半個密山山頭,她壓低聲音道“都別聲張,是我偷了耿老頭埋在桂花樹下的四十年陳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