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身量高挑的少年似乎對虞絨絨所說的一切都毫無異議,又像是她說什么他都會答應,只漫不經心地攤了攤手“好啊。”
接引弟子一邊心不甘不愿地帶著兩小峰的方去,路上還極速進行了一番預算“如、如只算最基礎的課費、住宿、道服和餐食的話,三個月單要足足五千七百二十靈石,雙可就是要上萬了我們的長老們時不時還會開一些有趣的講座,價格都不菲,如此保守來算,三個月每個的開銷恐怕要達到八千靈石,甚至更,你們真的想好了嗎”
他又壓低了聲音“我們還沒進小峰,一切都好商量,若是入了那邊,那群見錢眼開的師兄師姐們那兒,花出去的錢便是反悔決不能退回來了”
虞絨絨吟吟頷首“好說好說。”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接引弟子覺得自己經算是仁至義盡,絞盡腦汁,用盡所有詞匯量了,他帶二走過一截山路,再迎上小峰容看起來極和善的某位師兄,簡單交了一番。
那位師兄原本就滿臉帶,聽了接引弟子的話,容頓時變得真摯了起來,此刻看著虞絨絨和傅時畫的表,就像是在看兩尊財神爺。
他一路小跑而來,一振袖,再甩開“哎呀,鄙乃小峰小姜,兩位貴客隨便稱呼我小姜,這邊請”
接引弟子看著二的背影,心中嘆息,覺得這舍五入就是羊入虎口了,不知道這一去,兩個要被小峰的這群吃不吐皮的家伙套路少靈石。
但
他又想到了虞絨絨剛才毫無負擔從頭到尾都瞇瞇的模樣。
以及她身后那個明明相貌不是很出眾,但莫名就是想讓看兩眼的散漫少年。
總覺得,這事兒,說不好呢。
小峰虞絨絨方才一路走來所見的風景又有所不同。
冬的西北地區本應是古道西風烈烈,枯枝敗葉飄飄,一如浮玉山其他大部分地方。
但一步入小峰的結界之內,便覺得肌膚上有了久違的溫潤之感,連帶著呼吸中的沙土味道都淡去了許,滿目看去,竟然處處見綠,甚至那綠并非灰綠,好似塵土籠罩了整片天地,卻獨獨放過了這一隅。
小姜師兄盈盈道“小峰有幾位格外嬌氣的師姐,又有幾位喜歡寵著我們師姐的長老教習,所以各方面的花費都格外了些,譬如這千金難求的天水一色符,三天便得換一張。”
“至于這邊”小姜師兄感慨一聲“這嬌嫩的花兒是劍舟三千里不舍晝夜,從煙波府的月中荷塘直接摘下來,再疾馳送入此方天水一色符籠罩的空氣之中,方才能活下來。”
虞絨絨很是配合,她目露驚奇地隨著小姜師兄的介紹,不斷出驚呼聲,似是很為小峰的大手筆而震撼和折服。
小姜師兄臉上愈深,這種話術是小峰來最常用的一種。
以此處的奢靡無度來提高整個小峰的身價,當未見過此等陣仗的師弟妹們徹底被震懾住后,再面見渾身上下珠光寶氣奢靡無度的師兄師姐,便只會唯唯諾諾,很難有氣勢地再討價還價,若是此時再話里話外都像是在為對方著想,對方便會更加感動又羞愧,變成一個可可怪,直至被小峰徹底套牢。
想到這里,小姜師兄一邊看著面前的兩只小肥羊,聲音更畜無害了些“這邊是一些畫作的陳列室,當然不是要二位浪費時間在這里參觀的事,不過一些俗物罷了。只是要去簽字的地方,必須經過此處。”
虞絨絨于是繼續以“哇”、“嚯”、“哇哦好厲害”一系列熱烈回應著小姜師兄有一搭沒一搭的介紹,譬如某個畫作是花了大功夫從何處購得,又有什么是哪位大師的傳世之作,如此一路暢聊,終于踏出了這件陳列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