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玉從小被嬌養長大,養的比女孩子都精細。
再加上生的極好,一張臉屬于俊秀卻又十分大氣的類型,是線條光滑沒有一點棱角的鵝蛋臉。高挑的鼻子,不薄不厚的粉唇,如同中國古典水墨畫般的眼睛。
五官的線條,柔和到不可思議,瞳孔如同墨染一般黝黑深沉,似乎一看就會被吸進去。
漂亮的雙眼皮下是長而濃密的眼睫毛,卻并不讓人覺得女氣,反而襯托出他的眼睛更加幽深。垂下眼睛時,就像落下的漂亮黑鳳翎,帶著一點脆弱感,讓人無比心動。
謝明玉整個人,就像是從古代人物畫里走出來的謫仙。帶著虛無縹緲的感覺,仿佛隨時都會消失。
也難怪謝老爺子把他嬌寵如寶,謝家每個人都對他寵愛有加。
有的人一出生,光是一張臉,就能贏得所有寵愛。
謝明玉就是這種人。
“你又鬧什么”
葉凝婠進去,看著躺在床上生氣的謝明玉詢問。
謝明玉轉過身,漆黑的眼眸幽深地看著她。
葉凝婠嘆了口氣。
這破小孩,長得實在太好了。粉妝玉琢,跟糯米團子似的,就連她都不忍心責怪。
所以,也就難怪他家里人如此寵愛他。
“好吧,我答應你,今天扎完針,我就把面紗接下來,讓你看看我的臉。你別鬧了,你現在正在服藥,最忌生氣,氣血郁結,會影響藥效。”
“你上次也是這么說。”謝明玉幽幽地說,眼眸里盡是委屈。
葉凝婠舉手發誓“這一次一定說話算數。”
“好吧,我再信你一次。”謝明玉大度道。
葉凝婠輕笑“我們家小明玉真是聽話。”
“你別叫我小明玉,你肯定還沒我大。”謝明玉不悅的蹙眉。
如畫的翠眉微微皺在一起,就連生氣都是好看的樣子。
葉凝婠說“怎么可能,我都給你治了十幾年的病,怎么可能還沒有你大”
“我不信。”
“隨便你信不信,先把衣服脫了,我要扎針。”葉凝婠打開藥箱。
謝明玉聽話的將衣服脫掉,只留下一條短褲。
其實,第一次的時候,他還是很害羞的。
原以為是個老婆婆,沒想到是個大姑娘。
在大姑娘面前脫衣服,他全身都抗拒。
但是葉凝婠說,扎針必須脫光,她是醫者,醫者眼里無男女。她都不在乎,他害什么羞
還是不是男人
謝明玉沒辦法,紅著臉咬著牙,將衣服脫掉,但是死也不肯脫掉內褲。
葉凝婠倒也沒有勉強他。
謝明玉是她和師父養了十幾年的病人,各種珍奇的中藥收集過來,全都研制成藥寄給這個破小孩。
他這渾身上下的骨肉,都是她和師父十幾年的心血。
今年,是謝明玉二十歲成年,也是徹底給他脫胎換骨的時間。
一施針,就是三個月。
半月一次,一共六次。
每一次施針,都等同于脫胎換骨,起疼痛能要掉人半條命。
每一次施針過后,謝明玉也要躺上半個月,才能有力氣接受下一次施針。
而葉凝婠也好不到哪里去,九百九十九根銀針,扎遍他全身的每個穴位。
每一下都不能出錯,每一個順序都不能顛倒。
這一扎針就是一整天,中間別說吃飯,連口水都不能喝。
等天黑時終于結束,她整個人也近乎虛脫。
謝家的傭人過來,是扶著她出去的。
至少休息一天,她才有力氣回家。
而謝明玉要昏迷三天才醒,醒來后也只能靠營養液度日,再度過四天。最后七天,就可以正常飲食,修身養性,等待下一次扎針。
這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