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特么的狗咬呂洞賓云錦起身歷聲喝道,“坦克,叫這個不知好歹的人一邊清醒清醒”
坦克上前掐住蘭休立手腕用力一擰,姓蘭的看著面皮白凈,相貌清秀,后宅女人太多,身子早掏空了,哪里禁得住坦克擒拿,疼得連聲哀嚎,坦克將他扭至一旁,那老婦人瞧見兒子被人打了,心疼地拄著拐杖一個勁兒地戳地面,嘴里“造孽啊,造孽”地叫。
孕婦幾乎沒有了脈息,這是難產啊,云錦急命勾子取她藥箱來,拿出聽診器一聽,還有胎動
胎兒還活著
楊霖瞪大眼睛瞧著云錦,他也知道這姑娘應是醫術高超的郎中了,“如何”
此刻時間就是生命
云錦當機立斷,“你們誰是病患家屬胎兒還沒死呢”
被坦克控制住的男人聞聲跑過來,那老婦人也急急湊至近前。男子急切地問,“你說什么孩子沒死”
云錦點頭,“但是,若不趕緊救治,胎兒眼看就要悶死母體了。若放棄不治,就是一尸兩命,眼下太晚了,救治的話,本姑娘只救得活胎兒,也是盡力一試,你們可想好了。”
不救,一尸兩命;救,只救得胎兒。
他們家盼孩子盼了多少年了,盼得眼珠子都綠了,這些年到處燒香求佛,請醫延藥,妻妾們為能懷上身孕,苦藥湯子喝得差不多一湖水那么多了,好不容易新納進府的小妾懷上了,還遇上難產,蘭休立和老婦人想都不用想,二人齊齊跪到云錦面前,異口同聲,“救孩兒,救孩兒,小郎中,求求你,救救我孫兒,救活我兒子,要什么條件都行”
孕婦都沒氣息了,怎么救啊哪來的小姑娘膽大妄為楊霖奔至云錦跟前,勸阻,“姑娘,人命關天,可不是說笑的。楊某已然惹上麻煩就算了,姑娘切莫妄為。”
李媽走過來認出了故人,激動地沖上來,熱淚盈眶福身給楊霖施禮,“大少爺,老奴給大少爺請安了”
大少爺那這位,是原主的大舅嘍
時間緊迫,來不及解釋,多耽誤一分鐘,胎兒多一分危險。
“大舅,我是錦兒,有話稍后再說快,先把孕婦抬進屋去勾子,拿藥箱快快”
楊霖自然聽老爺子回來后不止一次談及外孫女,言談間滿是對錦丫頭的喜歡,能得老爺子一聲夸贊可是不容易
云錦一聲令下。勾子背上藥箱,蘭休立和老婦人發瘋般吶喊,吩咐家丁,“快抬進去快快,快啊”
家丁們哪里還顧打架,扔下手里的家伙,七手八腳將孕婦抬進了楊氏醫館。
天色完全黑下來了,楊霖緊忙吩咐人多點幾盞燈,將屋內照亮些。
今日這事鬧得楊霖很頭痛。孕婦難產,他作為郎中已然竭盡全力了,孕婦難產而死的情形多了,也沒見哪家人如此不依不饒的刁難,眼看產婦沒得救了,蘭休立氣急之下,叫人把兩個穩婆棍棒打死,又將產婦抬到楊氏醫館蘭休立盼子心切,眼瞧著就要當爹了,到頭來卻是一場空,把這么多年無子嗣的憋屈積怨,尤其喪子之痛統統爆發到楊家身上,一揮手,數十號家丁圍攻楊府,揚言要楊氏給他兒子償命。
蘭家仗著侄女蘭幼儀是皇上寵愛的蘭妃,平時作威作福橫行鄉里,就連青州知州大人都要看蘭家幾分臉色。
“蘭休立成婚多年沒有子嗣,他本是庶出,原是在蘭家沒什么地位,仗著皇宮的蘭妃,這些年在州府經商,不說富可敵國,那也是財勢盈天,以致發旺到京城和州府產業多的數不過來,這就遭了大哥也就是蘭妃的爹蘭休成的嫉妒,蘭休成在京里做高官雖也家財萬貫,仍對這個庶弟巨額財產眼紅,聽聞平時從中搜刮不少金銀還嫌不夠,這蘭休立一直沒子嗣,便想著獨吞了庶弟的家產。”
噢,有點意思。向來嫡出的都壓了庶出一頭。你這么有錢,又沒兒女,難怪叫旁人覬覦。也難怪蘭休立見好不容易懷上身孕的小妾難產急得跳墻。
將蘭氏母子擋在門外,云錦聽著楊霖說著蘭家的八卦,心思急匆匆趕來,三人雙手消毒,來不及穿手術服,云錦一邊收拾手術刀,一邊吩咐心思褪去產婦衣裳。楊霖本不打算進屋的,云錦以郎中不分性別,需要他相助為借口,硬將他請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