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洗了個熱水澡,久別重逢嘛,云錦自然跟楊氏一個屋睡。云錦換了睡衣從凈房出來,就見李媽和四個丫環婆子正和楊氏說話。李媽本就是楊氏的陪嫁丫環,瞧見楊氏高高隆起的肚子,李媽激動親熱的不行,楊氏親切地抓住李媽的手,多謝她呵護女兒平安回來。
楊老爺子派來的四個丫環婆子和兩個穩婆紛紛上前見禮。楊氏叮囑了她們一番,叫她們好生歇息去了。
屋里只剩下云錦母女二人,云錦給楊氏把了平安脈,露出欣慰笑容,“母親脈像平穩,胎兒康健。母親只需好好靜養待產便是。”
能不好嗎楊氏在漠北呆了一陣子,過著粗茶淡飯自食其力的日子,沒有后院紛爭,沒人暗中坑害,心境平和,加之老爺去了漠北與她和好如初,還有了身孕,滿懷再次當娘的喜悅。自到京城,一直住在楊家,有楊氏夫妻悉心照料,身子一直很好。
“錦兒,說實話,娘真不愿回那個家,一輩子不愿意見許氏那賤人。”母女倆躺在床上,楊氏輕聲說道。近鄉情怯,她是真叫許氏欺負怕了,還有那個叫她失望至極的云老爺。想想回去又要過從前那種勾心斗角擔驚受怕的日子,她就嘆氣。
沒有比較就沒有鑒別。和兒子在漠北的日子雖說清苦,卻簡單快活自由自在。
云錦鉆到楊氏懷里,握住楊氏柔軟的手撫摸著,“娘別怕,女兒經過這一年多波折,也算經歷磨難,嘗盡世間人情冷暖,性子可不似從前那般軟弱,任人拿捏欺負,許氏叫我們母女受的苦,看女兒怎么雙倍還回去好叫她知道知道,馬王爺有三只眼,咱們母女可不是好欺負的”
云錦這是先給楊氏打預防針,她可不是原來那個嬌弱木訥,任人拿捏的“云錦”了,她是現代軍醫,不僅有著高超醫術,有過硬功夫加身,還有豐富的處事經驗和手段。她主動提出和楊氏睡一屋,就是趁機和楊氏單獨談談叫她有心理準備,一旦自己表現得跟過去不一樣,為人強勢,叫她以為是因為她女兒經歷過生死考驗,受了許多苦才變成如今這樣子。
楊氏瞧著近在咫尺的女兒目光堅定凌厲,覺得既熟悉又陌生。她記憶中的錦丫頭遲疑軟弱,不善言辭,遇事總是嚇的躲到她身后。怎么才一年工夫,這丫頭變得連她都不認識了
是了,定是自己離府后,沒了娘親關照,錦丫頭小小年紀飽受許氏那賤人搓磨。錦丫頭為許氏所害,差一點丟了性命之事,她聽楊震說過,當時氣的不行。心里恨許氏更恨云老爺,云老爺若是稍稍關心一點錦丫頭,也不至于楊氏想著不由緊緊摟住女兒。
是夜,奚星辰書房,凌云飄然進來,抱拳施禮,“主子,云姑娘由楊震接著去了楊府。”
奚星辰擺手,叫他下去歇息。他坐在那里,嘴角微微翹,這丫頭終于到京城了。
當夜,楊府內靜悄悄的,一道黑影閃進來,幾個起落,伏到云錦歇息的窗前,瞧見她和一婦人相擁而眠,靜靜看了會兒才離去。
云錦多日旅途勞累,不知有人偷看,放松下來呼呼大睡,睜開眼已是翌日日上三竿。楊氏早已起床坐在床頭靜靜看著她。
云錦有點不意思,叫心智,心竅進來侍候洗漱更衣,匆匆吃過早飯,跟三舅楊震和楊氏打了招呼,帶著李媽和心智等幾人,勾子趕車一路趕往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