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錦這兩腳出人意料,簡直像踹在許氏的臉上,許氏和她身邊的丫環婆子異口同聲“噢”了一嗓子。
許氏臉色大變,“錦,,,大小姐這是做什么她們若果真做錯了事,自有本夫人責罰”
“啪”不待許氏說完,云錦甩手給了許氏一記響亮的耳光。
許氏當下就懵了,捂住火燒火燎的臉,指著云錦,你你你的語不成句。自打進了云府,一向得寵,有云老爺護著,哪里受過這等屈辱。
“云府的夫人是我娘,什么時候許姨娘也成夫人了你一個賤妾也敢自稱夫人許姨娘,你倒說說,這是誰定的規矩”
“住手”云錦說著抬手還要打,忽聽身后一聲喝喊,扭頭看去,一位年近四十歲身材中等白凈清秀的男子大步而來。
云錦停住動作,淡然地望著這男子一步步走近。
“老爺,老爺啊,你可要給妾身做主啊”許氏一見云步青來了,得著救星似的抖著身子,委屈萬分地跪到地上,雙手抓住男子的衣襟,嫵媚的臉龐珠淚滾滾,楚楚動人好生可憐。
想必這位就是云老爺了
云步青瞧見云錦也是大吃一驚,剛才婆子稟報說大小姐回來了他還不敢信,緊張地盯住云錦,“你,,,你真是錦兒你不是已經”
“我不是已經死了嗎對嗎對不住,叫云老爺失望了,我命大,沒死成又回來了。”云錦目光和聲音一樣冰冷。
云步青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錦兒,你這是什么話你能回來為父高興還來不及,怎么可能失望”
云錦冷笑一聲,點頭,“好啊云老爺沒失望就好,那怎的我一回來,家里的丫環小廝,一個個的拼命阻攔,不許我進門還嚎叫著說見鬼了,我還沒死呢誰是鬼啊是哪個狼心狗肺的賤人咒本小姐死了是誰如此混蛋如此惡毒,我倒要找出她來問問,她居心何在許姨娘還叫屈,她一個妾室,竟敢自稱夫人,竟敢直呼本小姐錦兒,是誰給她這么大膽子她這是將我娘置于何地還叫不叫我娘回府了她委屈云老爺想沒想過,她在云府錦衣玉食安享富貴之時,我和我娘流落在外頭幾度險些丟了性命,我和我娘委不委屈這是明晃晃的是非顛倒惡人先告狀啊難道說,這就是咱們云家的規矩”
云錦劈頭蓋臉一席話,噎的云步青直翻白眼兒,他鐵青著臉,沒有一絲女兒回來了的高興模樣,掃一眼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梅青梅紅,低聲說道,“許氏,錦兒既回來,你去收拾一下她住的院子。”
好你個云老爺,表面冷著臉喝斥許氏,其實是叫她趕緊回避,滿滿都是對許氏的呵護。
這么多年來,許氏最忌諱的就是“妾室”二字,她這些年一直為扳倒楊氏自己爬上正室煞費苦心,最嫉恨別人叫她妾室,眼下小賤人一口一個妾室,恨得她咬碎銀牙啊。
雖說云老爺跟她說過了,往漠北運糧途中遭了劫匪,楊震拿出大筆錢來救了老爺的急,被迫復了楊氏正妻之位,可這話是云老爺私下跟她講的,自保州進京至今,楊氏不在府里,下人們稱她夫人,云老爺聽了也不說什么,她才不會跟下人們說這事,她想起來就恨,也羞于啟齒,她掌管著府里中饋,每日以當家主母自居,頤指氣使的。
此刻許氏聽聞老爺發話,自然明白云步青用意,從地上爬起來就要走。
“慢著”云錦叫住許氏,看都不看許氏一眼,直接走至云步青跟前,“云老爺,我娘過幾日要搬回來了,想必她的院子收拾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