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么一提,云錦如醍醐灌頂,恐怕林氏也是深受其害。便叫心智去后頭請林氏過來一趟。
云燕得了大小姐的玉鐲喜愛的緊,回到屋里,舉著手腕撫摸個不住。
林氏瞧著心酸,說起來女兒是云府三小姐,可燕丫頭是庶出,自己這個當娘的實在沒出息,吃穿用度沒一樣能跟二小姐云霞比,燕丫頭也是懂事,知道母女在府里的處境,從來不多說什么。
林氏疼愛地望著女兒,溫言說道,“燕兒,大小姐對你好,往后,你和大小姐多親近,遇到事情,曉得維護大小姐,咱們要知道知恩圖報才行。”
自己是楊氏的陪嫁,楊氏從來沒虧待過她,林氏打心底和楊氏母女親近。
云燕點頭,摸著鐲子,“姨娘,我知道的。”
她一向怯懦,在府里沒有存在感也沒有話語權,從不敢大聲說話,整日躲在林氏身邊,在屋里學學女紅,平日連宜林小院都不出。
母女二人說著閑話,小丫環引著心智進來,心智說大小姐有請,林氏忙起身來到云意院兒。
云錦請她坐下,聊了些家常,瞧著林氏面色還好,云錦叫林氏伸出手臂給她切脈。
一通望聞問切下來,云錦心里皺眉,林氏果然身子有虧,不易受孕,想來應是在保州那些年,即被許氏動了手腳的。
許氏對付楊氏都無所不用其極,對付林氏更是毫無忌憚了,即便明著下手,林氏也不敢聲張。林氏在許氏面前一味唯唯諾諾,任由搓磨,只為保住母女二人性命。
楊氏一個當家主母都叫許氏擠兌的沒有容身之地出府了,她太了解許氏的狠毒,自然不敢與之抗衡,唯求活命。
既是無可挽回,多說無益。云錦面上不動聲色,松了手,沖林氏淺笑,“今日有空,給林姨娘把個平安脈,林姨娘身子有些虛虧,明日我給姨娘抓些藥來吃,平時多食些豆類,多喝牛乳,對身子大有裨益。”
“林姨娘現住的這院子,也是新修繕的吧,姨娘和燕妹妹沒事的時候,可悄悄查看一番,別暗處藏了什么臟東西,傷了姨娘和燕妹妹身子,那就不好了。”云錦看似隨意地提醒道。
為林氏調理一番,懷上子嗣還是有指望的,云燕才十二三歲的女孩,往后是要嫁人的,若身子受損了可怎么好。
云錦是醫生,醫者仁心,她忍不住提醒林姨娘一句。
林姨娘聽了身子一振,這些年她心里不是沒有疑影兒,只是沒見實證,她自然不好說什么。忙點頭道謝,急匆匆回去。
午餐倒是挺豐盛,可云錦吃的一點也不開心,可沒有在楊家吃飯時那種其樂融融的氣氛,暢快地大快朵頤。
云老爺板著臉故作深沉,許氏和林氏站一旁布菜,云錦叫云燕坐在自己身邊,云燕怯怯拘謹地坐了。
古人講究食不言睡不語,大家悶聲吃飯。云錦忽然抬頭,盯著許氏突然說道,“聽說許姨娘要搬去荷花院兒了哎喲,許姨娘可得仔細些,那院子里別也埋了不干凈的東西,影響許姨娘開枝散葉那就不好了。”
許氏臉上一僵,心里咯噔一聲,莫非小賤人察覺什么了不會吧,她才剛進府半日,那事梅青梅紅做的那么隱蔽。
“大小姐跟妾身說笑呢,咱們府里哪里會有臟東西。這院子購置修繕一切盡是老爺親自操持,老爺為了咱們,可是費盡了心思呢。”
許氏眉目傳情,媚眼拋向云步青,開口就是奉承,馬屁拍的云老爺那叫一個舒服。還把什么事都一股腦兒推到云老爺身上。
“宅斗嘛,說不準兒就有那不知死活的暗中搗鬼呢”云錦一笑,指著許氏,“不過,我知道,許姨娘你不會,云老爺一向夸姨娘你賢淑識大體,怎會干那種下三泛的叫自個兒斷子絕孫的勾當呢”
一口一個姨娘,許氏越在乎,云錦越惡心她。餐桌上,不著痕跡,云錦可把許氏罵疼了,還叫許氏無法還嘴。一張美艷的臉蛋先紅后紫,很快氣得鐵青了。
云老爺官場混了這么多年,哪里不曉得云錦小心思,嗯哼一聲,板起臉,“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