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幼林去年考中進士,左相讓他去了翰林院。翰林院掌編史冊、科舉考查、起草詔書、備皇上顧問等。翰林雖官職不高,可他們跟皇上及皇子皇孫接觸機會多,是為清貴之選。
蘭幼林是最年輕的翰林,他性子跟左相不大像,為人低調實誠,謙恭好學,做事勤勉,深得翰林院同僚認可與賞識。
蘭休成知道兒子表現不錯,道,“嗯,過幾日,為父跟皇上說,你去吏部任職吧。”
先任個五品員外郎,過兩年任侍郎,再是尚書。兒子需要歷練,需要資格與官聲。待蘭幼儀為皇上誕下皇子,他們蘭家世代榮耀,依舊權傾朝野
蘭幼林神情堅定,道,“父親,兒子想到下頭任職歷練幾年。”
“什么”地方官是那么好當的哪有在京都接近皇室與世家權貴圈子,積攢人脈近水樓臺的好
“為父為你打算好了,待你”
“父親,兒子心意已決,還望父親成全。”蘭幼林這么說,是出于尊重告知父親一聲,聞知吏部為下頭幾個偏遠縣選取縣官,他已報名備選。
蘭幼林看不慣他爹和蘭妃阿諛圣上,把持朝政,朝野上下人們私底下的各種非議,他自是聽得到。
他想遠離京城,眼不見心不煩。
自然,他想到下頭任職歷練,通過努力,有所作為,展示自己的實力,而非倚仗父親的權勢一路仕途輕松順遂。
不是靠自身打拼付出得來的成就,有何意趣
蘭休成輕嘆,意思他知道了。
這個唯一的嫡子,聰慧好學,年紀輕輕考取進士,很得蘭休成看重。
可這個兒子打小就主意正。他認準的事,勤懇又執著。
郡主府。打發走蘭休立,云錦小憩片刻后起來了。
心智見主子醒了,回稟說柳公子來了。
云錦披上大氅到了花廳,柳知春聞聲,知云錦過來了,心跳加快,躬身相迎,“郡主”
柳知春垂眸不敢看她,他就是再努力她也不是他能肖想的了,如今她已是未來的凌王妃。心下凄苦,面色不敢顯露半分。
自太后為她和凌王賜婚,柳知春一直在明鏡處苦讀,沒回來過。可她的嬌俏的身影,無時無刻不在他腦海浮現,可謂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柳兄,春圍日子快到了,你抓緊哦。哎,”云錦走近柳知春,笑靨如花,“我可是盼著柳兄的佳音呢。”
柳知春品性純良,這個朋友她交定了。
“心智,把太后賞的高山云霧泡來,叫柳兄嘗嘗。”心智應聲出去,云錦從袖袋取出一張房契,遞至柳知春手上,“柳兄,這是陽春街一處二進宅子,給你的,已收拾出來,待你住進去,別忘請客哦。”
柳知春春圍后再住明老頭那兒便不適了,除了過年那兩日,這些天柳知春一直住在明老頭處,云錦知道他不回郡主府是為避嫌。
柳知春緊忙推辭,“郡主,無功不受祿,這使不得。”
呆子
云錦白他一眼,將房契硬是塞進他手里,“什么無功不受祿這是你打理柳青藥材莊的工錢你知道我這人多財迷,會大方的白送你房子怎么,你嫌少不成切”
企業聘請總經理,就得高薪。
她隨性灑脫的一番話,柳知春臉紅語噎,收不是不收也不是,“郡主,這”
云錦拍兩下他肩頭,豪氣的道,“別這那的了,有了自己的宅院,你和柳叔、春兒在京城才會安然。這是你該得的,收下收下再客氣,我不高興了。”
柳知春沒再說什么,收下房契,她對自己的好他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