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就跟上了寶怡幾人離開。
容妙嫣握緊了拳頭,臉上的溫度很久很久也沒有褪去。
從未有人對她說過,要為她帶宮外的糖人。
過了一段時間,秦正笏走進懋勤殿,一臉疑惑的看著第一排的空座位,然后環視四周,發現后面也少了兩人。
“長樂和小世子還有恩,顧小侯爺和容珩呢”
二皇子在容妙嫣“你敢多說一個字就等死吧”的眼神中捂住自己嘴,不敢說一個字。
容妙嫣嘆了口氣,道“正笏啊”
秦正笏嚇得差點跪下,連忙后退行禮“公主殿下折煞下官了”
他和容妙嫣同窗幾年,沒說超過十句話,怎么今日容妙嫣對他態度大變
妙嫣笑了笑,眼角的淚痣讓她恬靜的面容多了幾分嫵媚“是這樣的,顧小侯爺和寶怡他們呢路上馬車撞了,嗯,要晚點才能來。”
韓萱兒這理由還能更敷衍一些嗎
容妙嫣一個冷艷的眼神掃過來,韓萱兒點頭稱是“嗯對,我來時候親眼所見”
顧瀾五人離開懋勤殿,便停了下來,躲到一處墻角下。
小世子低聲道“瀾哥哥,我們怎么逃學呀今天不是休沐的日子,前面那些侍衛又都認識我們,是不會放我們出宮的。”
顧瀾單手合并放在眉頭,極目遠眺,看見了遠處的東華門。
門口,有著好幾名侍衛站崗,神情十分嚴肅。
就算出了東華門,外面還有宣武門,更是戒備森嚴。
硬闖出去她若是只有自己一個人,仗著身份沒什么,可是偏偏帶著一名少女一個男孩一個太監和一個少年
這陣容也太夸張了,不知道的以為他們是皇帝微服私訪。
顧瀾想了想,壓低聲音問容珩“珩兄,你之前偷溜出宮有經驗,一般是從何處爬墻”
容珩一臉冷漠“我從不爬墻。”
他從來都是輕功直接越出去的,干嘛要爬墻
他容珩最討厭的就是爬墻爬樹這種沒臉沒皮的人了
小酒撓了撓頭,看了看小世子和寶怡,道“奴才知道一處地方墻比較矮。”
在宮里饒了許久,幾人才走到小酒說的地方掖庭。
這里是皇宮中關押有罪的宗室的地方,里面,還住著一些犯了罪或被廢除的妃嬪,以及極少數的宮女太監。
明明是秋天,掖庭的長長甬道卻透著冰冷入骨的寒意,他們走了許久,只遇見了有兩個神情麻木,衣衫單薄的宮女。
顧瀾見到那個宮女,就想起從前組織里因為不堪重負,練廢了,變成一具行尸走肉的那些人。
而男主,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
她知道容珩曾經多么受寵,這種從天堂跌入地獄的滋味,這個世界上,沒有幾人能熬的下去。
還好珩兄好好地,見到了她。
容寶怡冷的緊了緊衣服,忍不住看向走在前面的容珩和小酒,輕聲問道“容容珩,你從前便是住在這邊嗎”
她實在沒辦法像小世子一樣叫容珩小五叔,便直呼了容珩的名字。
容珩微微點頭,便是應答。
他一貫不理會女人,今日能點個頭,已經讓容寶怡意外了。
她也配讓容珩點頭何德何能
小酒看著四周,觸景生情,說道“咱們是不是還能回去看看呢,如今天冷了,不知道李太妃的風寒如何,還有小陳子,上次借了咱們兩瓢粳米,奴才都沒來得及道謝。”
說著,小酒已經停下腳步“前面就是李太妃住的屋子,容奴才去看一眼。”
容珩皺了皺眉,聲音冷淡“啰嗦。”
然后,他跟著小酒一起邁進李太妃的院子。
其他人你走的別那么快啊。
容允浩打量著院子,縮了縮脖子“好冷啊,這里感覺好陰森,阿姐,太妃是什么妃子呀。”
“先帝的妃嬪才叫太妃,真正尊貴一些的太妃都住在永壽宮那邊,比如,祖母便是太妃,而她住在這里,想必當年也并不受寵,或許,還犯了一些錯。”
逼仄的小院空無一人,容珩走進去后敲了敲屋門,半晌,一個臉色陰翳的老太監顫巍巍的打開房門,走了出來,懷疑的望著他們“你們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