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瀾的手落在容珩臉上,帶來一陣粗糲的觸感。
容珩想起她手掌上的傷,眉心動了動。
近在咫尺的少年半闔著眸,眼底是溫潤的水光,滾燙的鼻息一點點蹭著,像是幼獸在窸窸窣窣的舔舐。
顧瀾含糊不清的囈語“不就是解毒嗎你是怎么給念夏解毒的”
容珩睜大雙眼,為了防止顧小侯爺倒下去,他貼心的托住了她的后腦勺。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他已經嘗出顧瀾一共喝了三種酒,桃花醉,杏花村,梨花釀,顧瀾才親夠了,放下緊扣容珩的手臂,倒進他的懷里。
“誰說我不行的”
顧瀾念叨著,若不是她沒力氣了,她就脫褲子把腰帶掏出來。
溫熱的身體出奇的軟,容珩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如顧瀾一般年紀的少年,身子都這么軟的。
容珩緊盯著她,一開口,聲音比往日喑啞許多“顧瀾,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本以為顧瀾是將自己當成了剛剛的杜若,可是,她那一刻,分明在說什么解毒
顧小侯爺聽見他的問話,懶洋洋的抬起頭,睜開清淺的眼睛,她的眼神飄忽而慵懶,微微上挑的眼尾微紅,仿佛藏了一抹勾人的刀子。
容珩的喉結不由自主的滾動了一下。
顧瀾凝視著容珩的唇,回味著剛剛的滋味。
甜甜的,軟軟的,涼涼的。
驀地,顧瀾又小雞啄米似的輕輕碰了一下,放肆一笑,說
“珩兄,你這嘴唇可比我家子衿的嫩。”
容珩
她知道自己是容珩。
她當這是在開玩笑
她居然還親過子衿
容珩感覺體內升起一抹炙熱的火,見顧瀾似醉非醉的樣子,他放下了驕矜冷傲的樣子,深沉如墨的眸中透著毫不掩飾的貪婪欲望,一點點湮沒他黑色的瞳仁。
近在咫尺微張的紅唇,仿佛在散發著無聲無息的誘惑。
忽然,顧瀾低下頭,埋首于容珩的頸間,深深的嗅著,像是在聞著什么味道。
她只聞到了容珩本身的氣味,躁動的心一點點平復下來,輕聲道“我睡一會兒,亥時叫我,長樂縣主的生辰還未過呢。”
容珩道“我怎么叫”
他沒說完,懷里的人已經陷入沉睡,細細的喘息鼾聲很快傳來。
顧瀾怎么入睡的這么快的
容珩一個人僵硬著身子站了一會兒,想了想,自己也不能一直這么站下去,而這里明明是青黛的房間。
他深吸一口氣,將顧瀾攔腰抱起,大步走出了房間。
青黛和杜若還在門口守著,見容珩抱著顧小侯爺走出來,面面相覷,震驚的捂住嘴巴,怕自己一不小心喊出來。
這兩名少年一個俊朗冷傲,一個清秀俊美,而冷一些的那個,此刻卻抱著另一個人,動作那么溫柔,神情那么曖昧
這是她們該看到的嗎媽媽,她們不會被滅口吧。
在容珩離開后,念夏的身影翩躚而至,看著他的身影嘖嘖稱奇。
“坊主”
“媽媽”
兩人連忙行禮,態度要比之前對待香櫞尊敬許多。
鵲坊開得大很大,坊內有三個鴇母管事,之前的白衣女子香櫞是一位,眼前的念夏是一位。
但念夏不止是鴇母這所鵲坊,就是念夏所建。
鵲坊的女子會學習琴棋書畫,是念夏找人教習,而鵲坊初建的時候,都是念夏手把手教導她們的。
念夏體內中的毒還沒全好,此時比往日更添幾分媚意,連同是風塵女子的青黛和杜若,都不敢看她的的眼睛。
“今日之事,你倆可得管好自己的嘴。”
“自然,”兩人低聲應答,青黛則忍不住好奇的問,“坊主,這兩位,究竟是何人看得奴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