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亭想到自己原本還擔心,瀾弟這么小小一只,看見這群牛鬼蛇神膽怯了,現在看來好像沒必要擔心。
羌戎大王子撓了撓頭,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顧瀾說了什么。
“你就是顧承昭的兒子”羌戎大王子的聲音極其渾厚,震得顧瀾耳朵有些疼。
大王子打量著顧瀾,怎么看,怎么覺得她像個弱雞小白臉。
“你就是我的新兒子”顧瀾反問道,聲音微涼,刺得大王子眼皮一跳。
她仔細看了看這一行羌戎人,大王子腰間挎著一把造型粗獷別致的彎刀,皮質的刀鞘上鑲嵌著綠色的寶石,其他人有的穿著寬松奇特的黑紅色衣袍,有的肩頭覆蓋著黑色甲胄,但都露出健美的胸膛。
大王子氣的想拔刀,紅色的辮子都要立了起來“混蛋,本王才不是你兒子你這小弱雞,和顧承昭一樣的小白臉敢和本王來一場男人之間的較量嗎”
顧瀾一愣,沒等同意,大王子已經被他的手下攔住“王子,不可啊”
“王子,別沖動”
“想一想我們是奉命來燕京城,見識大燕的繁華的,不是來打架的。”
這一行人說的都是漢語,但口音有些怪異,顧瀾掏了掏耳朵,躍躍欲試的問“所以打不打”
她還挺饞大王子那柄彎刀的。
大王子深吸一口氣,吼道“好聽你們的不打就不打”
顧瀾看向顧長亭,眼神問道他為什么不打還這么勇敢
顧長亭所以說,羌戎人腦子都帶點問題。
顧瀾的眼神從大王子狂妄中透著幾分憨氣的臉上掠過,看了一眼他身旁一個相對清瘦一些的男人。
這個男人看起來很年輕,雖然也外罩羌戎人的紅色衣袍,里面卻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衫。
他的頭發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編成小辮子,而是戴著一頂玉冠,腰間還懸掛著玉佩,看起來文質彬彬,不像羌戎人,更像是燕國人。
剛剛,就是這個男人拉住了大王子,大王子也很看重他。
大王子聲若洪鐘的介紹道“這是本王的弟弟絳曲。”
“原來是二王子啊。”
絳曲抱了抱拳,行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禮“絳曲見過定遠侯小世子。”
“我們燕國的禮節中,顧瀾還未冊封世子之位,絳曲王子應該稱呼她為大伯父。”顧承業解釋道。
當初,容璟為了彰顯對睿王的看重,在容允浩剛兩三歲就冊封了他的世子之位,顧瀾則得等到及冠時候,才會成為定遠侯世子。
不過,定遠侯就她一個嫡子,她是世子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叫干爹實在不太禮貌,顧承業覺得叫個伯父就行。
顧瀾也覺得二叔考慮的很周到。
聽到這話,絳曲和多吉的面容都微微一僵。
讓他們這些大男人,叫眼前這個小白臉大伯父
多吉今年已經三十歲,他最大的兒子,都和顧瀾一樣年齡了。
絳曲的眼中劃過一絲冷意,狹長的眸仿佛毒蛇的豎瞳,沒有出聲。
大王子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發現大家都很憤怒的樣子,于是他咬了咬牙,吼道
“叫就叫單于還叫定遠侯那小白臉干爹呢,這是他兒子,叫個大伯咋啦你們叫不出口,本王第一個喊”
說著,大王子第一個抱拳,甕聲甕氣的道
“大伯父”
見自家大王子都叫了,其他人也只好跟著一起叫顧瀾伯父。
絳曲扭曲著面容喊了一聲,大王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絳曲,他們大燕有一句話,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客氣了,諸位大侄子們。”
顧小侯爺心安理得的應下,心道,大王子雖然憨,但是他知道這聲伯父不叫也得叫,這是燕國的下馬威,所以主動開口,給自己手底下的兄弟們起到了帶頭作用。
絳曲的心思則更深一些,心胸也不如大王子。
顧瀾于是問道“大侄子,為什么絳曲侄兒打扮與燕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