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瀾消沉了整整小半個月,顧老夫人終于接受了乖孫喜歡男人的現實。
她不但委婉的回絕掉陸府所有請帖,還主動說道
“瀾兒,你要振作起來,三條腿的蛤蟆沒有,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不就是一個容珩嗎,你看隔壁謝景棲就不錯,實在不行,你房里不是還有子佩嗎,知根知底,從小看著長大的。”
子佩“老夫人,小的以后還要娶妻生子的。”
老夫人“你閉嘴,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
顧瀾搖頭,認真的說“不,我要讓自己喜歡上女孩子,我不能讓我們顧家絕后。”
老夫人兩眼泛著淚光,既感動又難過“乖孫,你這樣祖母實在心疼啊。”
顧瀾滿臉自責“都怪我,是我的錯。”
老夫人“不怪你。”
顧瀾“怪我。”
夜深人靜的時候,子衿忍不住說“公子,你是不是演上癮了”
顧瀾“不上學真好。”
她這么久都沒和容珩聯系,而容珩居然也沒有找她。
就算是演戲,難道容珩離開自己,就不會餓的嗎
顧瀾去找了一趟容寶怡,然后看見了和她一起守城的小酒。
在守城軍里,沒有人認識已經成為肅酒的小酒。
短短一個月,小酒就黑了許多,和從前的氣質也大不一樣,更加硬朗而內斂。
小酒則客氣的說“小侯爺,多日不見,您似乎也高大了一些呢。”
顧瀾腳踩著五厘米的增高腳墊,心想,她長的可不止身高。
還好,她這個年齡正是少年拔高長身體的時候,一下子竄五厘米也實屬正常。
因為笑起來有酒窩看著特別和藹可親,還和睿王軍中的肅翊將軍有親屬關系,當然主要是因為后者,所以小酒得到了守城統領的喜愛,已經被任命為什長。
寶怡卻礙于女子身份,還是個小小的守城卒。
但是她很滿足,她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邊訓練,一邊看著來來往往的百姓,這都是從前沒有的自在。
容寶怡住在軍營終究不方便,于是,前些天她在城門附近租賃了一處宅院住了進去。
小酒卻說,宮里的臨鶴前天聯系他,說這幾天容珩都在認真上宗學,至于飯食的問題,有臨鶴在,總不可能讓他餓死。
顧小侯爺不高興了。
只有自己一個人“為情所困”算什么,她想了想,叫上子佩去了鵲坊,打算踐行自己風流無度的名聲。
子佩“公子,你以前去醉花樓都是和二皇子偷偷摸摸的,怎么這次這么高調”
顧瀾哀傷的說“因為我要努力讓自己喜歡上女孩子,為侯府的子孫后代著想。”
子佩“真的嗎,小的不信。”
連子佩都沒有從前那么好騙了。
兩人直接走進鵲坊,顧瀾看了看周圍的恩客,喃喃道“自從醉花樓被抄了之后,鵲坊的生意似乎越來越紅火了。”
一道熟悉的潔白身影看見顧瀾,立即迎了上來
“這是哪兒來的風,居然把顧小侯爺您吹來了,您說的對,多虧了那錢家倒臺,醉花樓沒了以后,咱們鵲坊是蒸蒸日上呢,您真是鵲坊的恩人。”
是鵲坊的鴇母香櫞。
“不知小侯爺,您今日要誰作陪其實奴這鵲坊也有新來的小倌兒和伶人”青樓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自然也聽到了顧小侯爺是斷袖的傳聞。
“杜若。”顧瀾打斷她的話,她可是來努力變直的,自然是要選女子。
而且她只認識杜若。
顧瀾想到那日的容珩,眼眸暗了幾分。
片刻后,顧小侯爺在包廂里玩起了投壺行酒令。
用的是箭頭沒有開鋒的硬木箭桿,往最遠處地上放一方銅壺,壺底是紅豆,箭落入便不會彈出。
顧瀾子佩,以及杜若和青黛兩名姑娘依次執箭,輪流往壺里投。
投中一次,其他人便要各飲一杯酒。
連投中三次,便可以免除喝酒。
這東西對顧瀾來說并沒有什么難度,同樣,投壺行酒令本就是一種禮儀,杜若和青黛身為青樓女子,自然也極為熟悉。
不知不覺,唯一的倒霉蛋子佩已經喝的酕醄大醉。
顧瀾又一次連中三箭,晃動著杯中的桃花釀,微笑著道“二位姑娘快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