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要離開驛館,一名驛館仆役就急忙忙的趕來,叫住顧瀾“小侯爺,等等”
顧瀾一路上并沒有隱藏自己身份,剛剛也是直接掏出世子令牌,讓人安排馬匹草料。
眼前的少年,雖然因為連日的奔波被弄得滿身灰土,卻難掩俊美清雋的面容,和周身出塵的氣度。
仆役定定的望著她,雙眼發光,猛地跪到地上,呈上一枚腰牌。
“侯府暗堂南十七,見過世子”聲音清脆,又帶著幾分刻意壓低的沙啞。
“你是侯府的暗線”
顧瀾停下腳步,接過腰牌仔細看了看。
正面一個“顧”字,背面則雕刻著一支暗金色的槍尖的確是定遠侯府暗堂的腰牌。
暗堂一直由李伯負責,南十七這個自稱,大概是南境暗線的編號。
她跟容珩趕得快,任何京城的命令都沒傳遞過來呢,所以自己現在,就是個任性離家的小侯爺,南十七對她行禮,她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
“是,卑職直屬南境暗堂統領。”
南十七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纖瘦矮小,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
“卑職不知世子為何來此,只是事關重大,恕卑職自作主張,將消息告訴世子。”
顧瀾內心有隱隱的不安“請講。”
“暗堂昨日探到,睿王讓麾下將領肅翊和李元駒都領兵去了蒼風港支援,如今城中人馬,僅剩三萬。”南十七認真的說。
顧瀾眼神一凝“蒼風港不用去了,直接去鄞州。”
南十七這個消息,十分重要。
通過他和剛剛小乞丐的話,顧瀾已經可以斷定,鄞州才是魏君濯的目標。
南十七連忙問“世子,可是鄞州出事了”
“多謝你的消息,”顧瀾的語氣緩了緩,“你,本來叫什么名字”
這少年能判斷出這個消息極其重要,又能告訴自己這個意外出現的世子,的確有幾分勇氣。
“暗堂沒有名字,只有代號。”南十七抱拳道。
“罷了,傳我命令,從此城開始,找人扮作災民,就說皇帝賑災的糧食還在同州和潞州,疏通災民,讓他們不要再去鄞州了,然后用最快速度,以我以定遠侯府的名義,去蒼風港傳信,命令李元駒和肅翊,立即率軍回援鄞州”
如今唯一能救鄞州的,就是被派去蒼風港的李元駒和肅翊。
兩地距離不算太遠,若急行軍,兩三天就能回援
南十七聽到顧瀾的話,意識到事態緊急,立即應下。
“卑職立即去辦那世子您”
“我也會盡快趕到鄞州。”顧瀾說道。
南十七連忙說“可是世子,您剛剛說的,鄞州現在十分危險啊。”
顧瀾看著眼前少年的清秀面孔,聲音平淡“國有難,總要有人前去。”
說完,顧瀾將背包里一大半干糧都掏出來,給了乞丐男孩,然后跟容珩一起離開驛館。
接下來幾天,她大概沒有時間用食了。
國有難,總要有人前去
南十七重復著顧瀾的話,怔怔的看著她的背影,半晌才回過神,連忙去找暗堂其他人完成顧瀾的命令。
走到一處山林分岔路口,容珩掉轉了馬頭,說道
“你去鄞州,我去蒼風港。”
顧瀾皺了皺眉“你是覺得,侯府號令不了肅翊和李元駒”
容珩“肅翊是當初平南侯府的人,亦是我的人,除了容朔的軍令,他只聽我的命令。”
顧瀾想了起來,之前小酒假死又成了京城守軍,還托著肅翊的關系,說自己是肅翊的弟弟肅酒。
“肅翊,小酒那是不是,還有什么蕭二蕭三蕭四”顧瀾問道。
“都死了,除了一七九,”容珩平靜的說,“不說他們,你還少算了一點。”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