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會不會是李元駒故意傳遞假消息來迷惑我們,實際上,他是顧瀾的人,這倆人一起在我們面前演戲”部下又有人問道。
“李元駒沒有那個腦子,他太蠢了,只要顧瀾在南境邊軍中一日,他永遠也當不上燕人的主將,”魏君濯不屑的說,“罷了,我們在后面緩慢追一追,就這么輕易放他走了,豈不是告訴顧瀾,李元駒是我們的人”
部下連忙應下。
“大將軍,那我們怎么辦我們的單于還在營中啊”一名騎著馬的紅發男子急沖沖趕過來,滿臉焦急的問。
魏君濯淡淡地說“你們騎兵行的快些,現在趕回去,說不定姜狄還有救。”
紅發男子松了一口氣,連忙要招呼著自己的部下往回趕,卻聽見魏君濯又問道“你叫格桑,對吧”
“是,我是格桑,是單于新封的左谷蠡王。”
“呵一個沒有領土的單于,封了一個只有兩千人的王,真是有些可笑。”魏君濯的語氣中泄露出一抹諷刺。
格桑怒道“大將軍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魏君濯的聲音低沉而磁性,透著無盡誘惑。
“格桑,你真的要回去救姜狄嗎沒了姜狄,你就是你們王庭新的單于。”
一聲悶雷,在林間驟然響起來,劇烈的聲響讓格桑渾身一顫。
天上的云層越發厚實,似乎就要下初春的第一場雨。
格桑怔怔的轉過頭,一道閃電劃破黑暗,映照著魏君濯冷漠而蒼白的臉龐,他就像是一具沒有感情的石像,讓人膽寒,也讓人臣服。
格桑緩緩地停下了腳步。
同樣一聲悶雷,讓躲在樹上的十七皺起眉頭。
她抬起頭,望著漆黑積云的天幕,喃喃“怎么要下雨了,希望公子那里一切順利。”
樹下,是李元駒的隊伍,跑的實在累了,在林中歇息片刻。
因為羌戎輕騎并沒有出現,所以剛剛脫離退伍阻攔魏國大軍的副將,已經重新趕了上來。
十七遠遠望去,就見魏國大軍不緊不慢的在后面追著,雖然咬得緊,卻始終沒有發動攻擊,似乎想追,又懶得追的樣子。
李元駒這邊跑的倒是很快,還悄無聲息的壓低腳步,生怕魏軍發現。
她本來是跟著肅翊和一眾弓箭手接應顧瀾的,但是無意間,看見李元駒乘人不備,放飛了一只鷹隼。
將門李家擅長豢養鷹隼傳信,此事世人皆知,此前李元駒也經常用鷹隼向部下傳遞消息命令,十七并未覺得有問題。
只是現在,既然公子已經說了每個人的安排,他為何還要放飛鷹隼,他,是要通知誰
十七覺得此人有些古怪,便脫離隊伍,獨自跟在李元駒身后。
從李元駒下令沖鋒,到現在領兵回撤,魏軍追擊,副將斷后,看起來都沒有什么問題。
只是她仍舊疑惑,她剛剛明明看見了羌戎輕騎就在周圍,為什么,那些騎兵沒有追上來
莫非,是魏君濯故意放李元駒走
她正思忖著,樹下一名燕國騎兵飛馬前來。
李元駒連忙對騎兵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騎兵氣喘吁吁的下了馬,在他耳邊低語
“李將軍,羌戎駐地已經覆滅,只有羌戎首領姜狄逃走,小侯爺說,大概是往您這邊跑了,命您若看見潰逃的羌戎人,能抓就抓,若不能抓也不要放過,格殺勿論。”
他怕驚動身后的追兵,這句話聲音很低,只讓李元駒和身旁兩名將士聽見了,當然,也包括樹上盯梢的十七。
李元駒“見到羌戎人不要放過,還讓我抓人你看看我,我也在跑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