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暗中幫助羌戎人偷渡到南境的時候,怎么不知道何為燕國怎么不記得自己是邊軍中郎將
你泄露軍情給魏國人時候,怎么不知道害怕
你殺死傳信騎兵,殘害袍澤的時候,怎么不知悔恨”
顧瀾聲音寒冽,仿佛利刃,讓李元駒淚流滿面。
“本世子最喜歡玩,所以,我有一百種折磨的人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的方法,我們可以慢慢嘗試。”
“不,不要”李元駒嘶喊道,聲音因為恐懼而變了聲調,“顧瀾,求你,我求求你,給我個痛快吧”
他現在,毫不懷疑眼前這個少年會殺了自己。
哪怕他是邊軍中郎將,哪怕他有許多戰功,哪怕他是李家后代,在定遠侯府面前,都不值一提,在顧瀾這個瘋子一般的世子眼中,更像是個好玩的東西。
顧瀾淡淡的問“告訴我,和你一起協助姜狄潛入南境的將領是誰魏君濯又給了你什么好處,才讓你通敵賣國。”
李元駒的聲音虛弱無比,緩緩地開口“我我說。”
顧瀾盯著他,眼中透出一絲煩躁“你這骨頭怎么這么軟。”
李元駒低下頭,看著自己腹部的刀子。
“魏君濯,并未給過我任何好處,他他只是答應,若有朝一日我成為燕軍主帥,可以主動求敗,讓我成為成為大燕軍神
而我,我將軍情傳遞給他,未想過要害死王爺,我只是想若王爺戰敗了,軍中只有我職位最高,便可成為主將有王爺在,我,我就永無出頭之日。”
肖安聽到他的話,怔住了,隨即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領,聲嘶力竭道
“那你可曾想過大燕將士的性命
就為了你能當上主帥,你就置我等性命于不顧,你明知道羌戎人就在城外,卻不告訴王爺,害得王爺至今昏迷不醒,還有那死去的將士們,你對得起他們嗎,李元駒,你這個畜生”
李元駒吐出一口鮮血,虛弱的搖頭
“我真的沒想過要害王爺我是李家人,姑姑是王妃,我怎會害他是他率騎兵出城,才被羌戎人埋伏”
顧瀾搖了搖頭“你沒想到,是因為愚蠢也正因為你蠢,魏君濯才會愿意讓你成為主帥,你想過等你真當上主帥后,會是什么后果嗎,你以為魏君濯會真的愿意戰敗,陪你演戲”
李元駒想到自己投奔魏君濯,卻被他送回燕軍的事實,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心里只剩下絕望和苦澀。
“是啊我太蠢了,居然相信魏君濯的鬼話”李元駒低聲呢喃。
他沉默了片刻,失神的開口
“羌戎人能來南境,是我用自己的親筆手書,讓沿途各州城以為,他們只是為我私人運送兵械戰馬的走商,用這樣的方式,他們便不會仔細盤查,就算看見兵器,如今忠成伯已經歸順大燕,羌戎人便也算是燕人
軍中各個將領為了增強實力,都曾自掏腰包裝備自己的部下,你若不信,可以去問肅翊,他手下那群平南軍,甲胄極其厚重,都是他暗中購入的。
當然,我一人手令,最多只能在南境傳遞,別的,我,我只知道,羌戎人在北境時候,有蘇家蘇守禮為他們保駕護航。”
蘇守禮
那是蘇家人
李元駒交代的,和魏君濯告訴她的話對上。
這個蘇守禮,是蘇老丞相的一名庶子,早些年在戶部任職,后來,被右遷到北境一座重城做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