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和太后護衛集合成一處,再加上隨行內侍宮女,加起來不過七八十人。
張奉才上前,恭敬的朝著鳳輿方向行禮“陛下口諭送到,老奴告退,祝愿太后和小侯爺一路順風。”
容妙嫣再一次在馬上行禮“寧安恭送太后。”
蘇太后冷哼一聲,驀地將簾子放下來。
就在這時,太子又跑來,不舍的貼著蘇太后耳畔“皇祖母,不要忘了我們的計劃。”
蘇太后的余光落到前方的顧瀾身上“哀家省的。”
說完,車簾已經遮住了她的臉。
“顧瀾,你小心一些,只是相送二十里,若快的話,天黑前就能回來,我等會兒在城門口等你。”一旁,妙嫣還在謹慎的叮囑。
顧瀾無奈一笑,道“今晚大概是回不來了,我送完太后,剛好去一趟牧城,陪某人吃正宗牧城燒鵝。”
容妙嫣咬著銀牙“本宮就知道容珩也會跟著。”
顧瀾拍了拍妙嫣坐下的小白馬腦袋,道“等我明天回來,教你騎馬。”
車馬啟程,從皇宮門口往城門行駛。
太子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凝視著鳳輿漸行漸遠,等到最后的車影也消失,他臉上的不舍一點點褪去,眼底殺意泄露。
“皇祖母,一路走好。”
車駕徹底出了皇宮,戴著面具,裝扮成顧瀾侍衛的容珩便混了進來,悄無聲息的跟在顧瀾身后。
隨行的禁軍雖然有所察覺,但是見顧瀾都沒有說什么,便明白這人是侯府的小侯爺暗衛。
太后要去潞州的清涼寺,顧瀾和這一隊禁軍,只負責護送她到京城二十幾里外的牧城界碑處,等牧城太守帶人前來接應就可,不過,容珩想吃牧城燒鵝,兩人打算送完太后后,去一趟牧城。
禁軍騎馬,太后的守衛卻是步行,一行人出了京城,速度自然而然的慢了下來。
顧瀾慵懶的騎著馬,手里折扇搖動“照這個速度,大概得天黑才能到牧城,剛好吃頓晚飯。”
容珩面具下的眉毛微皺,深沉的望著太后的鳳輿,雙眸幽幽“但愿如此。”
顧瀾打量著太后身邊的護衛,也就二三十人。
忽然,她眼前一亮,看見了熟人“你們倆,不是小敘子和”
只見太后鳳輿外側的馬夫身后,端坐著一名眉清目秀的小太監,正是小敘子。
而鳳輿后面那輛隨行馬車上,同樣位置,坐著當初來鄞州宣旨的另一名機靈些的小太監。
“奴才趙城,小侯爺叫奴才小城子就行,能再見到小侯爺風姿,實屬奴才之幸啊。”小城子嘴上說的好聽,卻一臉苦相。
小敘子亦怯懦的低著頭,小聲說道“奴才小敘子見過小侯爺。”
“你們倆,也要跟著太后去潞州”
兩人點頭,小城子哭喪著臉抱怨起來“是啊,奴才本以為在鄞州宣了封王圣旨,這可是天大的榮光,等回京以后一定能飛黃騰達,誰想的唉,罷了,奴才就是天生伺候人的命。”
顧瀾不禁勾了勾唇角,這么想來,這倆太監的確挺慘的,不遠萬里辛辛苦苦跟著顧長亭跑到鄞州傳旨,什么也沒撈到不說,沒歇多久,就又被太后選中陪她去清涼寺,還在那么遠的地方,很可能一輩子也不能再回來。
清涼寺是燕國名寺,就算蘇太后身份尊貴,到了那里,也只能親自禮佛修行。
除去護衛,顧瀾數了數隨行宮人,一共只有六位,且四名都是看起來柔弱的宮女,就他們兩個小太監,到了清涼寺,未來大概更是辛苦。
容珩不動聲色的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以防這倆小太監將自己認出來。
小敘子坐在鳳輿車駕上,小城子卻只能在后面跟馬夫坐在一起,可見,太后的確寵信前者。
當然,小敘子的確生得比小城子俊美清秀許多。
或許是小城子的話被太后聽見了,鳳輿車簾被從里掀開,太后轉頭,眼神陰郁,面露刻薄之相,冷冷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