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劍心里,他這是師父是無所不能的,他肯定認為,魏國有一場大勝吧。
可是那一次,他卻失敗了,沒讓陸劍看到想看到的勝利。
這次,他不會讓他失望。
隨著魏君濯的問話,戰場終于平歇了一些,一開始遭遇魏軍沖擊的南境邊軍迅速調整過來,向容珩的帥輦靠攏,兩側的定遠軍鐵騎也在穆隼的帶領下,和魏國那五千騎兵對峙到一起。
但是,雙方的人數仍舊相差懸殊。
容珩和魏君濯的距離不算太遠,隔著簌簌雪花和無數將士,容珩他看著那雙風雪中鷹隼般鋒利的金色眼睛,他的內心越是火熱,神情就越發平靜。
他一字一句的說
“我大燕將士,豈有拋棄袍澤,逃命撤退的道理既然你以為孤會撤軍,那就繼續吧。”
在魏君濯驚訝的眼神中,燕國的帥輦再一次前壓
戰鼓擂起,大雪紛飛,直沖九霄
統領著騎兵的穆隼長嘯一聲,摘下了頭盔,一頭紅褐色的長發在風中飛揚,沾染了潔白雪花。
耿恭緊跟在他身后,緊握著手中銀槍,略帶稚嫩的俊臉堅毅嚴肅。
“末將遵命就讓你們這群魏國的孬種廢物好好看看,我大燕定遠軍之風采吧全軍,沖陣”穆隼嘶吼。
“掩護定遠軍,保護王爺”
這次,魏君濯終于確定了容珩真的沒有撤退的意思,燕國要在這里,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既然你非要前來送死,那就不要怪本將無情。”魏君濯冷冷地說。
“騎兵散開,步兵列長槍陣前壓,抵擋住定遠軍的沖擊,然后吞下他們”
隨著魏君濯一聲令下,他面前的騎兵向左右分為兩撥,如同一個擴散的半圓形大口袋般,將眼前的燕軍包裹了起來,而數量龐大的步卒則舉起長矛盾牌,列好戰陣,抵御定遠軍的沖擊。
步卒對上騎兵,雖然是天然的劣勢,但眼前的定遠軍只有三千多人,又是從正面直沖,這樣一來,數量占據優勢的魏國步卒只需要列好陣,抵擋住他們一開始的沖刺,然后死死黏住這些騎兵,讓他們自投羅網就好。
魏君濯深知魏國剛剛組建一年的騎兵絕對不是定遠軍的對手,反倒讓他們散開,輕騎掠陣,時刻警惕著容珩的動向。
如果容珩真的留了一支奇兵,那么他們也可以在騎兵掩護下撤回城內。
“燕人不是總是喜歡以弱勝強嗎,那本將就告訴你,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計謀都不堪一擊。”魏君濯低聲呢喃。
此時是冬天,清州城外的護城河已經結了厚厚的冰層,城門外的空地不大,只見穆隼一馬當先,像一只燃燒的長槍,直直的刺入魏國步兵組成的長槍陣中。
剎那間,沖鋒的定遠軍騎兵如同黑色遠古洪荒翻涌而來的滾滾江流,黑與白,像毫牦大筆在潔白天地間肆意揮灑的筆墨,迸發出極致的色彩。
容珩終于拔出了佩劍,劍尖直指著飄落大雪的昏暗青天,
下令道
“傳令,所有將士隨定遠軍之后沖鋒帥輦不退,本王不退,大燕不退”
他一劍劈開飛來的流矢,隨著無數人一起,徹底融入這片戰場。
“死戰不退,保護王爺”
“沖啊,保護王爺”
“取湘王人頭者,封賞萬金”
雙方的將士們都大吼著沖向彼此,在暗淡的天色中與風雪交融為一體。
容珩驅動著墨風飛身而起,一劍,便刺穿一名魏軍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