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怎能不緊張,屬下值守這里七天一輪值,可是您說皇帝五天后就要殺您,那屬下就只有今天能救您出宮”
臨鶴露出快要哭的表情,眼尾丹青似的油彩深了幾分,清俊的面容黑沉著,五官都皺成了一團。
“今日原本還有一人讓屬下帶她見您,現在看來沒時間了,咱們快跑吧”臨鶴忽然想起來了自己來的另一個目的。
顧瀾內心一動,沒有開口詢問,繼續“咔嚓咔嚓”吃著冬棗。
臨鶴呆滯的看著她,見她始終不做聲,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終于冷靜了一些。
顧瀾這才解釋道
“烏鵲樓能藏下我一人,老夫人兩人,我娘三人,卻藏不下一整座侯府的人,五天時間很長,只要我還在京城,容璟哪里找不到一旦被他發現,他就會調集禁軍魚死網破。”
定遠侯府不止有個人,不說小廝婢女,就是隔壁顧長亭和顧承業,二嬸和周家的親眷,難道就放任不管嗎,這些人怎么能藏住五天。”
臨鶴面露猶豫“一旦救出老夫人和你,我們即刻出京”
“兩百府兵加上烏鵲樓的暗衛,如何與京城守軍對抗,就算真的沖出了京城,五天時間,又怎么逃過兩萬禁軍的追殺。
所以,我只能在第五天,或者說是在容珩和大軍回京那天離開皇宮,定遠侯府的人和大軍立即會和,才能確保絕對的安全。”
臨鶴咬著牙,道“可是屬下下次值守這里是七天后,你若想五天后離開永明宮,錯過今日,除非屬下強行暴露身份帶走你,否則根本沒辦法救你出去。”
顧瀾垂下眸,吐出一顆冬棗核,道“禁軍對定遠侯府,沒有之前那么嚴了,對吧。”
臨鶴一怔,點頭道
“是,昨天早朝時,容璟派兵部尚書范弘彥去北境傳旨,將忠成伯進爵為忠成侯。和范弘彥一起去的還有三千禁軍,說是保護尚書大人安危。”
“僅僅傳旨,可不需要一個兵部尚書親自前去,大燕境內又沒什么大型匪亂災禍,用得著三千人護送嗎。”顧瀾的眼神冷了幾分。
之前護送蘇太后去清涼寺,人手也不過區區百人,三千禁軍護送個傳旨大臣,這合理嗎。
“你是說,范弘彥去北境還有別的目的”臨鶴問道。
顧瀾道“這個時候他去了北境,若我爹從北境帶兵回京,必然會和他相遇,萬一我爹人手不足,或者范弘彥突然暴起,我爹的生與死,就在他一念之間。
而且,容璟將多吉的爵位提高,也是想激起他的野心。”
臨鶴明悟過來“是啊,忠成伯冊封為侯,就和定遠侯平起平坐了,忠成伯除去侯爺,自己就能在北境一家獨大,這是容璟在挑撥離間,那三千禁軍,就是容璟給忠成伯的禮物。”
“我還是相信我大侄子的,容璟以為所有人都和他一樣心里只有權力和地位,但是,有一樣東西他永遠無法操縱,那就是人心。”
顧瀾又問道“宋執呢禁軍有所松懈,不止是跟范弘彥離京的三千人吧。”
臨鶴驚訝的反問“小侯爺如何猜到宋執也有所行動的”
“你剛才說了,烏鵲樓可以和暗堂聯手接出老夫人,若宋執和他麾下的精銳禁軍還在,就算你們聯手,也不能無聲無息的把侯府幾十口人接出來。”
臨鶴恍然大悟,這才說道
“屬下也是才探查到的今早卯時,宋執帶了五千禁軍出京,此事容璟沒有公開下旨,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宋執一走,侯府外圍著的禁軍就剩下了幾百人做樣子,府兵和暗堂稍稍鬧出一些風波,便可以借機將老夫人他們接出來。”
臨鶴說完,忍不住問“小侯爺以為,宋執這是去哪了”
顧瀾冷笑一聲“當然是去找珩兄。”
范弘彥帶人相遇在顧侯爺回京路上,宋執則埋伏在容珩回京的路上,容璟是想將他們一網打盡。
但可惜的是,顧侯爺根本不會回京,而容珩顧瀾記得,原書中容珩回京也經歷了層層艱險,最終化險為夷。
她蜷了蜷食指,關節發出“咔嚓”的聲響。
原書的劇情已經改變了太多,她不能指望虛無縹緲的男主光環。
臨鶴不是傻子,聽到這句話就反應過來。
“屬下立即聯系烏鵲樓安排暗衛接應王爺,只是,屬下怕王爺趕來的太急,大軍在后方來不及趕回來,宋執帶了五千禁軍的話”
顧瀾思忖片刻,紅唇輕啟“你去找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