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寵在商場里幫紅酥手買了兩套內衣,幾雙襪子,還有一些品質不錯的洗漱用品,又順手買了些水果,帶回醫院,交給紅酥手,紅酥手看了看,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碼?”
“我們警察工作細致呀。”辛寵笑了笑,幫她把洗漱用品擺進病房里的洗手間里,出來就見紅酥手坐在病床上發呆,呆了半晌,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抬頭看著辛寵,目光堅定道:“辛警官,人是我殺的,在光之舞搶你的包也是我策劃的,我騙了你,是我對不起你,我自首!你們不要再白費力氣去審問其他人了。”
辛寵并不驚訝,也沒有急著去問她什么,而是拿了個蘋果,慢條斯理地削皮,削完了遞給她。
紅酥手急了,一把將蘋果打掉了,站起來拔高音量嚷起來:“你不相信我?這種事情,我怎么能說謊?”
辛寵也不急也不惱,理了理衣服,慢條斯理地抬頭,“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已經有人先一步自首了,我不知道該相信你們中的誰。”
她的這句話讓本來在角落里低頭看郵件的葉時朝抬起頭,黑眸里露出疑惑,但也只是片刻便又低下頭,什么都沒說。
紅酥手顯然沒有他這份淡定,她震驚得幾乎跳了起來,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她們自首了?她們承認人是她們殺的?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們明明說好……她們是怎么說的?”
“這屬于機密調查資料,我不能說。”辛寵攤手,從包里拿出錄音筆:“不過,你既然宣稱人是你殺的,不妨詳細說一說,誰的細節對得上,誰就是犯人。而且我要全程錄音,希望你能配合。”
紅酥手皺著眉坐回床邊,表情里充滿了猶豫和痛苦,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我第一次見你,說得話并不都是謊話,我確實很痛恨吳作永,因為痛恨組建了一個群,尋找被吳作永騷擾過的女孩,開始的初衷只是想互相安慰,互相支持。這里面有被吳作永偷拍過的;也有跟他是網戀關系,被他哄騙做過下流事,后悔不已想要分手,卻被他威脅敢分手就將聊天截圖發到網上去;在一起聊得多了,怒氣越積越多,無處消解,我就提議教訓教訓他,她們幾個人這才來到這個城市。”
“我將他約出來,就約在光之舞,我跟他說,我和光之舞的老板很熟,老板答應關門之后將光之舞借給我用,他就信了,晚上十點光之舞關門之后,他按照我說得從后門溜了進來。我假意帶他逛了一會,打消他的疑慮,在幽謐之森用麻袋將他套住,綁了起來。我們綁架了他,本來只是想教訓一頓,藏在光之舞的鍋爐房里,過個一天一夜,讓他吃盡苦頭再扔出去,可是只是這點教訓還不能解我心頭之恨,我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就殺了她。”
紅酥手說得很籠統,辛寵卻聽得仔細,聽完了才問:“你是怎么殺得他?用得什么兇器?”
“刀。”紅酥手眼神游移,“他被綁著十分好下手,一刀下去就不動了。”
“兇器現在在哪里?”
“扔了……開車出去扔了。”
“扔到了哪里?”
“當時腦子太亂,不記得了。”
“殺完人之后呢?你怎么處理的尸體?”
“扔了,也是開車扔的。”
“扔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