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到自動販賣機旁,買了罐冰咖啡,連灌下半瓶,辛寵才將心中毀天滅地的怒氣澆滅,慢慢冷靜下來。
承認自己的失敗很難。
但這一次,她不得不認。她失敗了,她沒在審訊中戰勝他。
辛格追上來,看著辛寵黑如鍋底的臉色,撓了撓頭,小心翼翼組織著語言,想要安慰她,“那個……這很正常……第一次審訊就能拿下的犯人幾乎不存在,更何況,我們確實證據不足。”
“證據!證據!”辛寵咬牙切齒反復念叨著這兩個字,怒氣沖沖,指著墻上的掛鐘,現在是下午六點,距離約定時間只剩下四個小時了,“這么短的時間,上哪里找證據去?”
“這事兒原本就是我不對,是我意氣用事,連累你這么拼命。”辛格嘆氣,“這對我來說也算是個教訓,案子還是要一步一步破,證據還是要找的。”
自己老哥這么深刻檢討,辛寵心突然就軟了,冷靜了一下,聲音低了下來,“怎么能怪你?你意氣用事至少爭取來了12個小時,沒有這個意氣,這個案子不知道挪到誰手里,一拖二拖,拖成個懸案,或者干脆就用現在的證據定了紅酥手她們的罪,我更不甘心。”
辛格給自己也買了一瓶咖啡,一邊喝一邊猶豫道:“這個鄭剛是屬于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他這種聰明人就該交給聰明人對付。”說到這看到辛寵在瞪他,忙解釋:“沒說你笨,你也聰明,就是你聰明的地方不是他信服的領域。”
辛格說得沒錯,辛寵垂下頭去,鄭剛確實是個醫生,在專業領域上頗有造詣,是個嚴謹理性的人,不認同犯罪心理這門學科。且他因為被錯誤治療過的性別認知障礙,否定自己,否定女性……他不該由她來對戰。
被撤換下戰場,是什么感覺呢?倒不是生氣、憤怒,只是有些心有不甘。
辛寵呼出一口氣,決心面對現實,“我給他打電話。”
葉時朝聽辛寵說完這邊的情況,絲毫沒有猶豫,“我現在就去局里。”
“我去接你。”辛寵拎起車鑰匙。
葉時朝在電話那頭叫住她,“我打車就行,你去實驗室幫我拿點東西,我們在局里匯合,這樣比較節省時間。”
辛寵將葉時朝要的東西一一記錄下來,快步跑去開車。
兩個人在局里見面,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后了,葉時朝正在辛格的辦公室里,用辛格的電腦飛速寫著什么,整個人很專注,俊美的臉隱沒在電腦的冷光后,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黑色的鍵盤上翻飛,如刀削冰封的美人,讓人不敢靠近。
辛寵在一旁站了一會,直到他手指的動作停了下來,她才將手里的公文包遞過去,“你要的這些實驗數據,我也不懂,韓梅梅幫我收拾的,看看齊全不齊全?”
葉時朝接過公文包,將里面的文件都拿出來,略掃了一眼,“夠了。”然后翻著文件,又開始飛速地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