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形的印章,有“蘇婆”兩個字,葉時朝一直在思索著這個線索,他跑遍了印章店,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一日日的東奔西跑讓他日漸消瘦,臉頰都有了凹陷,俊美的臉上染上了病容,辛寵看著雖然心疼,但是卻無法勸他停一停,因為若是換做是她,她發現自己母親的遺體里還留有被害的線索,她恐怕比他還要拼命。
春天在日復一日的勘查中溜走了,夏天帶著燥熱的風來臨。
就在一日暴雨的夜晚,葉時朝聽著雨聲,好不容易入睡,又在夢里突然驚醒,他想起了一些被埋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
他看到了自己的小時候,很小,大約有五歲,是街道幼兒園中頂古怪的一個孩子,不愛說話,喜歡抓蟲子藏在桌子里,嚇得班里的孩子都不愿意跟他玩,年輕的女老師也時常被他手中的蜘蛛、螳螂嚇得花容失色。
每逢這個時候,時陽就會被叫到幼兒園,聽老師和孩子們家長抱怨,時陽只能不停道歉,保證小葉時朝不會再這樣了,才能帶孩子回家。
然而保證并沒有用,葉時朝對昆蟲的興趣大于人類,下一次書包里照樣會出現各種各樣的蟲子,終于在一次,他從書包里拿出一條小蛇,將班上的孩子嚇得尖叫著四散逃竄,有個孩子在逃竄中撞傷了頭,他的幼兒園生涯自此畫上了休止符。
被幼兒園退學,他并不覺得難過,相反,不用上幼兒園,可以整日里跟院子里的蟲子呆在一起,他覺得更快樂更自在一些。然而媽媽卻憂心忡忡,她小孩子總是一個人呆著,不是辦法。
葉振言對此毫不在意,摟著嬌妻安慰:“阿朝是個聰明孩子,即便不上學,也能完成學業。”
“學業什么的倒是無所謂。”時陽嘆氣,“我擔心他學不會如何跟人相處,長大了連個朋友都交不到,孤獨一輩子。”
“孤獨?”葉振言笑起來,指了指院子里,正全神貫注地盯著一只長著綠色鞘翅的小蟲看的小葉朝,“他的朋友可多著呢,光我們院子里怕就有成千上萬。”
時陽瞪他:“我指得是人類,會說話有溫度的人類,不是蟲子。”
“哦,好吧。”葉振言撓頭,指了指外面,“郵遞員算嗎?阿朝喜歡郵遞員,每次有郵遞員經過他都主動跟人家說話。”
時陽懶得跟自家笨蛋老公談論人類情感之類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