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寵聳肩,“我已經想破腦袋了,還是什么都想不起來。”
白亭年無可奈何,也不再難為她,坐在回椅子上,揉著太陽穴思索半天,抬頭,半開玩笑地看著她:“要不你生場病,不適合收監的話,也許還是回旋的余地。”
辛寵走過來,又捏他的臉,咬牙切齒,“好你個小白,竟然咒我。”
白亭年抓著她的兩個手腕,猛地發力一扯,辛寵沒留神,整個人超前撲,撲在白亭年的身上,兩個人就用這種曖昧的姿勢,在極近的距離,四目相對。他的眼鏡上倒映出自己驚慌的影子,辛寵看著他,看著自己,突然覺得這個眸光深邃的男人有些陌生。
是的,男人。
辛寵一直覺得白亭年是個男孩,大男孩,永遠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學弟,她對他做什么說什么都可以。可是就在剛剛,抓著她手腕的那雙手,那么有力……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錯了,以前的男孩早已長成了男人,再不是她可以隨意開玩笑的了。
“小……小白……你放開我,讓人看見了,還以為我要霸王硬上弓呢。”辛寵局促的都結巴了。
白亭年依然沒有放開她,表情嚴肅,“我沒有開玩笑,除了這個辦法,想不出其他辦法了。”
“生病也是我想生就能生啊,除非裝病?”辛寵皺眉,“行不通的。”
“你只要肯,其他的事我來安排。”白亭年認真道。“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坐牢。”
意識到他來真的,辛寵突然有些惱怒,發狠掙脫他,沖著他瞪起眼睛,“白亭年!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在說什么?你這是要弄虛作假?”
“我知道,但是為了學姐,我什么都愿意做。”白亭年氣勢上絲毫不輸給她。
辛寵忍無可忍,抬手打了他一個耳光,痛心疾首:“我平時怎么教你的?老師們是怎么教你的?你還知道一個律師的職業操守是什么嗎?”
“我記得,我都知道,可是,你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你坐牢,我做不到……你是我的當事人,我理應為你著想。”白亭年不躲不閃,被打了一巴掌,絲毫沒有退讓。
“你……你……”辛寵氣得發抖,“你……最近不要來上班了,放假,回家好好想想怎么才是一名好律師,怎樣做才是真的為當事人著想。等想清楚了再回來上班。”
辛寵盡管出了事,但是律所依舊是在她和刑律名下,她就算坐牢了,也是這里的半個老板,人事處職權還是有的。
白亭年一聲不吭,站起來,收拾起自己的文件,轉身走了。
看著這個摔門而出的倔強身影,辛寵在心里嘆了一口氣,突然有種,“長大了,翅膀硬了”的奇怪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