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寵迷迷糊糊揉眼睛:“什么解出來了?”
“父親留給我的另外一條信息。”葉時朝說著指著那幾塊白板,“我將他收集的所有的蝶類的線粒體dna的圖譜、mtdn各基因的相對位置和轉錄方向的圖譜,有幾個重復的數字,再用重復的數字查詢實驗室里論文庫中論文編碼……”
葉時朝激動地說了好幾分鐘落在辛寵耳里卻一個字也沒聽懂,她只能皺著眉,制止他:“等等……等等……說人話。”
“最終又回到了我小時候跟父親玩的拼圖游戲,將這些組合拼在一起,我得到了一個數字。”葉時朝說著走到最后一塊白板面前,在最后的數字下,重重畫下兩條橫線,“3-1506。”
辛寵看著面前猶如天書的板書,愣了半天都沒回過神來。這么不按常理出牌,又冷僻的解密方法,除了他們父子倆大概不會有第三個人能夠想得出來了。
“可……”辛寵皺著眉,嘴唇蠕動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可這是什么意思?”
“門牌號。”葉時朝十分有把握,“我父親每次給我出的解密題,過程會非常刁鉆困難,但是得到的答案通常都是最簡單直指謎底的。若是藏寶的游戲,解開他的謎題,得到的通常就是寶物的直接地點,也就是門牌號。”
“哦哦。”辛寵驚嘆著,顧不上宿醉的頭疼,趕緊撥通了劉訊飛的手機,將葉時朝剛才說得話大概重復一遍。
“門牌號?哪里的門牌號?這個房子里藏著什么?”劉訊飛應該也是剛醒,一邊問一邊穿衣服,電話那頭都是衣料摩擦的窸窣聲。
清晨寂靜的實驗室,讓聽筒里傳出的聲音變得很大,葉時朝想必也聽到了他說的話,辛寵望向葉時朝,葉時朝搖搖頭。
辛寵只得實話實說:“他也不知道。”
“好吧,這本來也不是葉博士的工作,交給我,我來查。”劉訊飛說著,飛速將電話掛了。
實驗室里又恢復了平靜,葉時朝也似終于完成了心中重任一樣,松了一口氣,卸下重壓,疲憊鋪天蓋地席卷而來,讓他頭暈腦脹,站都站不穩了。
辛寵連忙上前去扶住他,將他扶到沙發上,他此時身上滾熱,臉色發青,實在讓人擔憂:“你到底多長時間沒睡了?”
葉時朝睜開眼睛,握住她的手,搖了搖頭,“我已經不記得上一次睡覺是什么時候了。”
辛寵又急又氣,“走,去醫院,你再這樣下去身體非垮了不可。”
“垮不了。”葉時朝抓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我還想等到這一切都結束了,和你一起退休呢。”
“退休?”辛寵聽到這兩個字,忍不住想到滿頭白發的他們,互相攙扶著走在夕陽下的場景,不禁熱淚盈眶,“我們這么早退休嗎?”
“這一切太讓人厭倦了。”葉時朝閉上了眼睛,抓著她的手,緊緊地抓著,“我想和你找個安靜的地方呆著,就我們倆,誰都不見……”
“好。”辛寵笑著點頭,“但是你現在還是要去醫院。”
說著不聽他分辨,將他強行扶到車里,開車送他去醫院,并叫來了現在無事可做的辛格陪著他。
自由的最后兩個小時,就在醫院度過的,然而去查門牌號的劉訊飛還沒有消息,辛寵放棄了最后一絲希望,看著在藥物作用下沉沉睡去的葉時朝,嘆了口氣,決定去警局。
這個時候,白亭年打來了電話,焦急問:“學姐,你現在在哪兒?我去你家里,按了半天門鈴都沒人開,你哥家也沒有人……”
辛寵笑:“放心,我沒跑。在醫院呢。”
小白緊張起來:“醫院?你怎么了?”
“不是我。”辛寵懶得再重復一遍清晨發生的事了,只說:“你能回來我很開心,不然就要老邢來當我的律師了。”
“我……”白亭年哽咽了一下,聲音沙啞了許多,“這幾天我一直在找證據,想證明你的清白,我甚至雇了私家偵探,但是……什么也沒找到……對不起,學姐,我太沒用了。”
休假了一個星期,她以為他在慪氣,原來是在暗中幫她找線索,辛寵淚盈于睫:“不是你沒用,是對方太狡猾了。不管怎樣,小白,謝謝你。現在陪我一起去警局吧。或者,你知不知道3-1506這個地方?”
電話那頭的白亭年顯然一愣,有點不確定地問:“什么3-1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