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光熹微的時候楚父回來了,與之一同傳來的還有宮家宮淮認罪入獄的消息。
接到消息的楚婉有些詫異,她怎么也沒有想到最后頂罪的會是宮淮。
楚父對此卻沒有多意外,他坐下喝了口茶后說道“宮家那樣的人家最看重嫡庶,比起那個不成器的宮景勝,宮淮他就算再能力出眾,到底是輸在了庶出兩個字上。”
楚婉若有所思地頷首,跟著慢慢坐了下來。
楚慕懷呵呵笑著夾了只餃子放在楚婉面前的碟子里,聽到宮家倒霉的消息他心情舒暢了許多。
楚婉夾起餃子吃了一口,忽而說道“宮淮被宮家推出來替宮景勝頂罪,會是甘愿的嗎”
楚慕懷轉頭看了眼楚婉,笑道“說什么呢,宮淮那樣心比天高的人怎么會甘愿,他現在怕是恨不得將宮家那些人抽筋扒皮吧。”
楚父喝粥的動作一頓,轉而看向楚婉,“婉兒是不是想趁機從宮淮嘴里問出些什么”
楚婉輕聲笑了,“父親猜的沒錯,眼下宮淮心中滿是對宮家的憤懣和不滿,這樣的人稍加引誘,或許會有意外收獲。”
宮淮此人楚婉上輩子就打過交道,是個心高氣傲,目空一切之人。這樣的人一旦被自己家族舍棄,能做出什么事來誰又說的準。
楚父望著楚婉,頓了頓,好半會說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只是切記自身安全為上。”
近幾日楚婉嗜睡的癥狀越發嚴重,就連楚父都覺得不妥,他已經打算明日啟程去京郊道觀拜一拜真人,求個符回來替楚婉擋災消難。
楚父用完早膳就急匆匆入宮了,關于宮家的事陛下還要同他細細商議。
坐在馬車內,想起昨夜陛下表現出來對他的器重,楚父不禁面露諷刺。
若不是那次婉兒調動了京郊兵營,讓當今陛下明白他們楚家即便交出了兵權也不是輕易能動的,這回的事情陛下怎會這么簡單干脆就處置了宮家。
“婉婉你不會真的要去見宮淮吧”楚慕懷試探著問道,“他現如今可是被關押在牢房里,你一個姑娘家的也不方便吧。”
聞聲楚婉放下碗筷,抬眸看向楚慕懷,在他充滿疑慮的眼神中彎了彎唇角,說道“阿兄這話提醒我了。”
楚慕懷眉間一喜,只當楚婉是被自己說動了,要放棄這個危險的行為。卻不想楚婉下一句說道“姑娘家行事確實不甚方便,我還是換上男子衣袍進去看他好了。”
楚慕懷眉心直跳,男裝
楚婉說完這句話就起身離席,“阿兄繼續吃吧,我先回去準備了。”
看著翩然離去的楚婉,楚慕懷伸出去的手懸在半空,堵在喉嚨間的話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臨近午膳的時候,楚慕懷百無聊賴地托著下巴坐在花廳,余光瞥見一個俊俏的少年郎步履緩緩地朝他走來。楚慕懷身子一下坐正了,微張著嘴看著走到近處的少年郎。
眸似皓月星辰,面容白凈細膩,微微笑起時更是出落的品貌風流。
“阿兄”少年郎歪著腦袋喚了一聲,楚慕懷這才如夢乍醒,“婉兒你這”
楚婉撥弄了一下男兒的發髻,笑著看楚慕懷,“奇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