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便知道今日的談判定是又崩了。
“阿兄”楚婉走了過去,溫聲喚道。
楚慕懷長吐了口氣,難掩面上的挫敗疲憊,“怎么了,婉兒”
見到自家兄長這副樣子,楚婉心底也不好過,便在楚慕懷對面坐下,“張廉還是不同意借兵給阿兄嗎”
楚慕懷聞聲顯得有些焦躁,他揉亂了發髻,擰眉說道“不僅僅是因為此事,還有前些日子那些山匪放火燒了成衣鋪子。張廉將這件事情全權扣到我頭上,想借機將我逼出云縣。”
此事已經遠遠不止剿匪這么簡單了,而是官匪勾結,互相謀取利益。
張廉替那些匪徒們掩護,而同理,那些匪徒搶到的銀兩會分一部分給張廉。這也難怪這么多年了為什么云縣一直都匪患不斷。
眼下他們除了向張廉討要剿匪的人馬,就只剩朝朝廷索要。
想到這里,楚婉眸色微凝,先不說當今圣上,朝中還有宮家人在,是斷然不會讓他們借到兵的。
更何況眼下徐家卷宗的事情未了,林太傅如今還在獄里,楚家也已經被牽扯進去,朝廷上不少人正上趕著和楚家劃清界限,以免被拖下水,哪里會幫著他們和宮家作對。
楚慕懷忽地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
楚婉看了人一眼,沒有問出口。
夜里幾人用過晚膳,江奕第一個回房歇息了,楚慕懷與她說了幾句話,囑咐她今夜好生休息后也進屋了。
楚婉因著今日白天江奕的那幾句話,夜里翻來覆去未能睡下。臨近半夜的時候聽見有間房間的門打開了,熟悉的腳步聲經過自己門口,繼而漸漸消失。
楚婉皺了皺眉,旋即披衣坐起,等了半刻鐘后才推門出去,來到楚慕懷的房間前。
“阿兄”楚婉敲了敲門,并沒有人答應,就連趙然也不在。
楚婉垂下眸子,摩挲著指腹回了自己房間。
阿兄他果然有事瞞著眾人。
翌日清晨的時候,楚婉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坐在堂下用著早膳的楚慕懷。
楚婉掩去眸底深意,緩緩走了下去。
楚慕懷一瞧見楚婉起了,便招呼著人過來一起吃早膳。
兄妹二人有說有笑地吃著早膳,外間卻匆匆跑進一個小廝,神情慌張,“大人,大事不好了,縣令大人昨夜遇襲,眼下重傷不醒。”
楚婉眉心微動,扭頭去看楚慕懷,只見他一副震驚的神情,“可是何人所為”
小廝慌里慌張的,險些連話都說不清楚,“前去查案的人在現場發現了那些山匪的刀子。”
楚婉聞聲默然,低頭默默咬了口包子。
楚慕懷唰地站起身,轉頭同楚婉說道“婉兒你留在這兒,我去看看。”
去看看張廉那個傻逼死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