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慕懷覺得慕容月瘋瘋癲癲,嘴里沒個正經的時候。楚婉毫不猶豫地走上前去,劃破指腹,殷紅的血珠一點一點地浸染棉繩。
棉繩的一端系著楚婉,另外一端系在江奕腕間。
看著慕容月手執朱砂,在二人身下繪出奇形怪狀的圖紋,楚慕懷不禁皺起眉。
下一刻,楚婉忽然在他眼前昏厥過去。
“婉兒”楚慕懷一驚,正要闖進法陣將人帶出去,卻被慕容月用從未見過的嚴肅神情喝止了,“你眼下若是闖進去了,只會害了他們兩個。”
楚慕懷一時間被慕容月唬住了,站在原地沒敢動彈。
楚婉好似跌入了一個軟綿綿的夢境,身子一下變得暖融融起來,讓她止不住地想睡覺。
可就在這時,一陣迎親的嗩吶聲將她驚起。楚婉忙睜開眼,看見一身吉服的江奕騎著高頭大馬,面上洋溢著喜悅笑容朝江府走去。而他的身后跟著一頂紅色的轎子,身旁喜婆簇擁,滿臉堆笑地說著吉祥話。
楚婉一下子愣在當場,一股子冷氣從心底冒出。
這究竟是什么
江奕和那頂轎子經眾人簇擁進了江府大門。江奕勒住韁繩,回首溫柔地望著那頂喜轎。
喜婆會意地小跑幾步,打起簾子喊道“姑娘。”
一只瑩白如玉的手伸了出來,江奕沒有假借旁人之手,親自走去將人扶下喜轎,眼底的幸福和笑意就差溢出來。
楚婉像一個局外人看著江奕笑容款款地迎女子過門,直至叩拜父母。
這時楚婉抬頭往座上看了一眼,這一看直將自己看愣了。
父親和阿兄為什么會在這里
看到笑容滿面望著新人,不時頷首的楚父,楚婉恍惚如同一場大夢,她再度看向女子。
這時江奕已經屏退賓客,滿屋子只剩女子與江奕對坐。
隨著大紅蓋頭揭下,一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容映入楚婉眼中,瓊鼻杏目,溫婉含情,那是她自己。
畫面中的二人已經喝過合巹酒,撒下紅帳,在龍鳳喜燭前許下白首不離的承諾。
楚婉看著二人春日踏青,夏日泛舟同游,秋日踏著渾黃枯葉歸府,直至冬日里一道圣旨將江奕調離京都,爾后江府經小人陷害,滿門被貶謫。
看著身著玄黑鎧甲闖進江府的禁軍,楚婉閉上了眸子。耳畔是下人驚慌失措的驚叫聲,還有向來高高在上江夫人的痛哭流涕聲,她在罵楚婉罵楚家,這一切都因為楚家通敵叛國,才會牽累江家。
楚婉看著自己一條白綾死在當初和江奕大婚的房間內,房間還是一如當初的布局,只是滿目的紅換作縞素。
楚婉深吸了口氣,眼前的畫面再次轉換,到了她剛剛及笄的那年。
面容稚嫩的自己穿著一襲煙青色的襦裙,笑意盈盈地望著站在小徑盡頭的人,脆生生喊道“江奕哥哥。”
這是她和江奕的第二世。
看著自己再度死在落雪紛紛的冬日,楚婉終于從混沌的夢境中醒來,一睜眼就看到目露擔憂望著自己的楚慕懷。
瞧見楚婉醒了過來,楚慕懷喜不自禁地叫出聲,“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