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下他不想叫京都里的那幫人如意呢。
楚慕懷借著自己剿匪傷重不便行走為由,硬生生將行程又拖了十日有余,這段時日里京都的急報如雪花般飛到他手上。
起初楚慕懷還有幾分閑情雅致,會打開翻看幾眼,可到了后來他都是看都不看一眼就丟了。
急什么,他當初寫信求援的時候京都的那幫老家伙一個個同死了一樣,十天半個月不見個回話。眼下倒是一個個如同詐尸的老鬼一般,催命似的催著他回去。
終于等到楚慕懷骨頭躺懶了,楚父也傳信催他,讓他趕緊帶著楚婉回府,楚慕懷才讓人整理行裝,帶著五花大綁的山匪頭子何健行一行人回京。
一路上舟車勞頓的,楚婉又不愛出去走動,便整日捧著本書窩在馬車里。
起初楚慕懷還是偶爾撞見江奕進自家妹妹的馬車,后來也不知是被他撞見的多了還是如何,江奕索性當著他的面去找楚婉。
每每見到這一幕,楚慕懷眉心都止不住跳動。
這日不知是天氣乍寒乍暖還是昨夜吃壞了東西的緣故,楚婉身子難受的緊,就連江奕幾時來尋自己的都沒有發覺。
朦朦朧朧睡去時只覺得身子陷進溫暖柔和的錦衾,暖融融的舒坦。
“小青,幾時了”楚婉睡眼惺忪地半睜眼睛,下意識地叫了小青的名字。
卻不想下一秒自己耳畔傳來一聲輕笑,“酉時了,該起來用晚膳了。”
楚婉心下一個激靈,旋即清醒幾分,睜眼去看近在咫尺的人。
這一看倒是將楚婉驚了一下,她方才竟是一直倚著江奕入眠,更是將他的手臂當做抱枕一直死死攬著不肯松開。
江奕倒是不以為意,微微揉了揉發酸的肩膀,看著楚婉說道“我讓江六留了些湯,婉婉若是身子好些便用些可好”
江奕緩了音色,語氣像是在哄勸一個驕縱的孩子。
楚婉輕咳了一聲,抬手不經意地碰了碰臉頰,果然有些燙。也不知熟睡后熱的還是因為江奕方才那句話燒的。
“你先出去,這般賴在我這像什么話。”終于重新拾回理智的楚婉抬手推了推江奕,“若是叫阿兄看見了”
“無妨,我方才便是當著慕懷的面進來的。”江奕坦然說道,這讓楚婉有一瞬的失聲。
楚婉和江奕二人出去的時候,楚慕懷等人正圍坐在篝火旁翻烤著什么,眾人的臉龐都叫火光灼的滾熱。
楚慕懷更是不知從何處弄來了一壇子酒,與江六幾人對酌,就連安安靜靜坐在角落里的赫連策都捧著一口陶碗喝著。
楚婉看著眉心跳了跳,快步走了過去。
“阿策還小,這酒”
楚婉話沒說完,依著赫連策坐著的慕容月笑嘻嘻地開口打斷了,“這孩子厲害著呢。”
另一旁的江六聽到這話不置可否,可不就是厲害著。
也不知道他回去后,本就不安定的后宮能被攪成什么模樣。畢竟這孩子的母家是王家,而王家又素來不與宮家對付,更別提眼下知曉當年嘉貴人的死與宮家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