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見到楚慕懷的模樣不免有些詫異,“阿兄”
楚慕懷有氣無力地應了一嗓子,轉而低頭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一股酸臭的味道直沖天靈蓋,激的楚慕懷清醒了幾分,生無可戀道“城外今日又多了不少百姓,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再這般下去,那粥棚也撐不了幾天。”
楚慕懷說的楚婉早些時候也預料到了,轉而問道“阿兄晚些時候去問下劉伯,我半個月前讓劉伯囤積了不少糧食,眼下想來是有余的。”
楚慕懷聞聲面上顯得又驚又喜,甚至連問都不問一句就轉身跑去找劉伯了。
晚間時候,趙念初和趙瑾瑜二人登門拜訪,楚婉聽見下人的通傳,自是喜不自勝,忙讓人前去迎到正廳。
等到楚婉從庫房找到灰頭土臉的自家兄長將人拎過去的時候,趙念初已經泡上花茶了,顯然是不拿自己當外人。
待瞧見楚婉后,趙念初將一盞花茶推了過去,“婉兒你嘗嘗。”
楚慕懷見了,亦是主動湊了過去,探著腦袋問道“我的呢”
趙念初喝著花茶,循聲將人瞥了一眼,轉而看向趙瑾瑜。
趙瑾瑜方才如夢乍醒,后知后覺地從懷中掏出一枚黑木令牌,笑嘻嘻地塞給楚慕懷,“聽說慕懷哥在城門口設了幾個粥棚,我們家也想出份力。”
楚慕懷困惑地將黑木令牌接過,在掌心細細翻來覆去地看,“這是”
“拿著這令牌可以去趙家的鋪子里領糧食。”趙念初低聲說道,雖然她沒有明確說明可以拿多少,但是楚婉知道那數量絕對不少。
楚慕懷驚詫地抬眼看向趙念初,趙念初亦是抬眸將人掃了一眼,吹散漂浮在茶面上的白沫,“這是我父親的主意。”
單憑她和趙瑾瑜兩個人尚且還沒有那么大的權力。
楚慕懷將黑木令牌小心翼翼地藏好,看著人正色道“替我謝過趙伯父。”
趙念初見他滿臉的灰塵,不耐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少來這套。
當初因為他夜翻圍墻的事情,她母親眼下提起楚慕懷這個名字還要同父親置氣呢,她好好的可不想去觸這個霉頭。
既是有了糧食,楚慕懷每日一散朝就往城門外跑,盯著些人布施,生怕生出什么亂子來。
這日楚慕懷照例在城門口瞧著,看了眼天色發現已經不算早了便打算離開,卻不想這時遠處烏壓壓的人群突然躁動不安起來,漸漸地波及到了自己跟前。
楚慕懷皺了皺眉,叫過一個管事讓他好好盯著底下的人,自己則是撥開人群朝前走去。
只見一個年逾半百的老人眼歪口斜地躺在地上,任憑身邊的人如何哭喊都沒有半點反應。
楚慕懷焦急地喊過幾個侍衛,讓他們即刻帶著老人進城尋大夫。
侍衛為難地看了眼楚慕懷,“公子,城門的守衛不允許這些人進出,一經發現是要處罰的。”
楚慕懷早就對這條傻逼規矩不滿,當下聽侍衛這么一說,更是激起幾分火氣,不由分說地讓趙然尋了輛馬車過來,載著老人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