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回來后自去求見皇帝,只說是帶回了藥方子,要求皇帝即刻命令宮望釋放那些被他拘禁的百姓。
江奕的話剛一出口,皇帝就大驚失色地自龍椅上起身,圓睜的眸中盛滿了不可思議,“你此話可當真”
江奕頷首,“臣于陛下,自然不敢有半點欺瞞。”
被太監送出皇宮后,江奕照例垂眸掃了眼他,太監會意地點頭,繼而轉身回去。
夜里,宮中就遞來了消息,宮望被皇帝秘密宣召入宮,二人足足密談了一個時辰才散。
江奕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坐在桌前研磨畫著一個圖樣子,聞聲不由得輕笑出聲。
他還正想著如何讓宮家入套,沒曾想他們倒是自己撞進來了,這就怪不得他了。
江奕心情極好地取了支蘸飽墨汁的工筆,在紙上落下一筆。
江六匆匆進來的時候,江奕的手邊扔滿了廢紙團,盯著筆下的那副未完工,尚且只畫至一半的花樣蹙眉深思。
江六有些驚愕,眼皮子不由得跳了跳,“公子”
聽到聲響,江奕擱下手中的筆,抬起頭捏了捏漲痛的眉心,“何事”
婉婉生辰將近,他原是想著親手打一件步搖贈予她,誰曾想怎么畫都覺的不好。不是這多一筆少一筆,便是成品少了些靈氣,讓江奕不滿。
看到江奕有些不爽快的神色,江六咽了咽口水,道“夫人帶著王靈過去西院了,公子要不要去看看”
西院正是蒼惜語暫住的地方,眼下江夫人帶著個白蓮花王靈過去,江六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不會有好事發生。
這三個人湊一塊,西院的房頂都能給掀了。
江奕眼下正為楚婉生辰將近以及近日的事情煩惱,聞聲更是眉心緊擰,“讓她們鬧去。”
左右他見蒼惜語不是個能吃虧的主。
事實證明江奕所料不錯,蒼惜語非但不是個能吃虧的人,而且十分擅長讓旁人吃虧。
望著坐在自己對遭明顯來者不善的江夫人,蒼惜語眉梢一揚,“月兒,過來伺候你們府上的老夫人,我先回房歇息了。”
說完,蒼惜語連個眼神都沒有留給江夫人和站在她身邊惺惺作態的王靈,甩袖就要出門。
“放肆”蒼惜語前腳還沒踏出房門呢,身后江夫人就氣的摔了手中的蓋碗,怒目嗔視著她的背影,連諷帶刺道“江奕帶回來的人就是這樣的沒有教養”
蒼惜語嘖了一聲,抬頭撫了撫起了些褶子的衣袖,須臾轉過身笑瞇瞇地盯著江夫人,“既然你都知道我是你兒子帶回來的人,那有話就去問你兒子,有什么脾氣也沖他發去,來我這撒什么潑”
江夫人臉側氣的更火,冷眼瞪著蒼惜語,“到底不是正經人家出來的,牙尖嘴利。”
蒼惜語旁的還好,就是不喜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招惹自己。當下不等江夫人再說話,蒼惜語踢翻了王靈身邊擺著的矮凳,驚得王靈尖叫一聲,小小地跳了起來,“你你這人怎如此粗魯”
蒼惜語掃了王靈一眼,似笑非笑的眼神瞧的王靈心尖一跳,下意識地往江夫人身邊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