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貴妃聞聲不免挑了挑眉,“皇后娘娘怎么好端端的會身子不適,可要去請個太醫回來看看。畢竟陛下還要靠皇后娘娘照顧呢。”
皇后另一手捏著那塊絹帛,無法伸出來,只能松開牽著赫連策的手,掩唇輕咳了幾聲,“有勞貴妃關心,不過是老毛病犯了。”
“皇后娘娘可要保重鳳體,正巧臣妾宮中有一味藥,不如皇后娘娘去臣妾宮中取來。”純貴妃笑吟吟地望著皇后說道。
皇后皺了皺眉,只說了句不必了,便打算繞開純貴妃回宮。
看到腳步明顯較往常匆忙的皇后,純貴妃虛虛瞇起眼,盯著皇后的背影,忽然問道“皇后娘娘手中可是拿了什么東西”
皇后聞聲腳下步子一頓,轉身微抬下頷,盛氣凌人地看向純貴妃,“貴妃是在質問本宮嗎”
瞧見皇后如此姿態,純貴妃下意識地垂眸,訕笑道“臣妾不敢、”
皇后冷哼了一聲,牽著赫連策快步離開御花園。
看到身形走遠的皇后,純貴妃方才憤憤難平地攪著手里的帕子。
得意什么,那皇帝都快要死了,陽兒也要登基了,屆時她看她這個皇后還怎么翻的出浪花。
“母后”看到一回宮就揮退下人,牽著自己走近寢殿的皇后,赫連策不解發問。
皇后坐在椅上,輕吁了口氣,取出那塊被自己用力攥在掌心的明黃色絹帛。
“這是”赫連策眉心一跳,從皇后手中接過打開,內里卻是一道蓋了玉璽的圣旨。
而圣旨的內容更是讓赫連策心驚不已,里面寫的竟然是廢黜純貴妃和蕭平陽的身份,立他為儲君。
皇后欣慰地瞧著那道圣旨,“江奕倒是個有本事的。”
“策兒,你且將此物藏好了,今夜子時會有人接應你出宮。”
赫連策三兩下將那圣旨卷起藏好,皺眉看向皇后,“母后此話何意莫不是不和策兒一起離開”
皇后搖頭,“我們二人一同出宮太過明顯。”
看著明顯不愿意聽自己話的赫連策,皇后失笑地揉了揉他的腦袋,“本宮是皇后,即便他們有那心思也要顧忌顏面,是不會貿貿然對本宮出手的。”
“而且本宮也曾答應過你的母妃,要好好保護她的孩子。”想起那個在雨夜里為了自己奔走去請太醫的姑娘,皇后忍不住低低嘆了口氣。
“策兒不會讓我食言的,對嗎”
赫連策抿緊唇瓣,沒再說話。
夜半子時的時候,赫連策換上了一身小太監的服飾,趁著夜色來到冷宮。
看到前來接應自己的不是旁人,正是江奕和江六時,赫連策還是不免挑眉,“你還未出宮”
江奕輕輕笑了笑,自懷中取出一個小人偶遞給赫連策,“勞煩殿下將此物帶給婉婉。”
這是他今日剛完工的,為免今日過后奔波將它弄丟,江奕只能將它托付給赫連策。
赫連策撇了撇嘴,雖然面上瞧上去十分不情愿,可還是將這個小人偶好生藏好。
江奕瞧著時候也差不多了,看向江六,吩咐道“送六殿下出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