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車在道路上飛快行駛著,很快就出了馬諾馬城市中心的范圍。面前布蘭科山脈的影子已經清晰可見,去往軍部學校的道路上,偶爾還會看見其他返回軍部學校的學生搭乘著禮車快速駛過。
又重新走了一遍當初孛鋃帶卡西亞去軍部學校的流程,只是這一次沒有人再來領著他去看自己的宿舍而已了。行李箱子還是有點重量,宿舍那里是梯形結構,并沒有升降機。卡西亞拖著箱子艱難地一階一階地走上了用石板堆砌出來的樓梯,上面被磨得異常光滑。
又回來了。卡西亞嘆了口氣,第七層過道里非常冷清,除了卡西亞一個人站在樓梯口子那里,面前長長的走廊上,沒有一個是可以看見并且能被稱之為活著的物體。
這里的空氣都是冰冷與陌生的,沒有一點生命活動過的痕跡。卡西亞是第七樓層宿舍里面,最早回來的一個。
“真是殊榮啊。”卡西亞的聲音飄過長長的宿舍過道,然后迅速被周圍的物體吸收殆盡。用密碼卡打開自己的房門,里面已經沒有了熟悉的味道,寒冰似的冷色調讓卡西亞的眼睛里感覺到了冬天的味道。一切都沒怎么變,還是當時離開時的模樣。桌子上擺放的東西,床上疊得整齊的被子。抽屜里面放著的那把粗糙的轉輪手槍,還有里面鍍了金屬的六顆子彈。除了因為空氣循環系統而更換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空氣,還有再度走進來,坐在小桌子前椅子上的卡西亞,其余的東西應該是什么樣子,還是什么樣子。
將行李箱子里的東西收進衣柜里,卡西亞躺在床上沒有什么事情可做,去和卡拉碰頭也要等幾天才合適。距離任務結束的一個半月的時間還有很久。按照軍部學校給出的解釋,卡西亞現在還算是在執行任務,多出來的時間,完全由他自己自由支配。正在想著應該做什么的時候,書桌邊上的金屬墻壁裂開,一張白色打印紙被慢慢吐了出來。
卡西亞接過油墨味道尚且濃烈的紙張,上面的通知又恢復了軍部學校一貫的簡單明了的風格馬上到生物實驗大樓。
就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也沒有更具體的地點。卡西亞想了想也沒有什么可以準備,只是拿著密碼卡片、身份牌和金色銀行卡片,便關上門出去了。
到達生物實驗大樓的大門前時,已經有人等在了那里。不是頭發花白的老教授,也不是中年男子,而是一個很年輕的人,看上去正值壯年時期,但是卡西亞卻覺得他的年齡應該與自己差不多,這是一種沒有由來的直覺。他的頭發是金黃色,臉部微胖,很健康的那種胖,眼睛也是純色金黃,清澈透亮。罩著一件白色的長衣服,里面卻是整齊的純黑色禮服,連著腳上踩著的堅硬皮鞋也是可以充當鏡子般的黑亮。年輕男子邊上,是一個穿著淡藍色工作服裝的軍部學校后勤人員。另外一邊,是一個有著漆黑頭發的女子,大概和年輕男子是一樣的年齡,她手里提著一個碩大的黑色箱子,外面同樣穿著一件白色衣服,醫院里醫生套在身上的那一種。
“是卡西亞圖索斯先生嗎”
若不是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卡西亞肯定會以為說話的人是加力耶。
點點頭,卡西亞停下腳步,站在三人前面不遠處,近距離觀察著那兩個人。
“你好,普諾賽醫師。”年輕男子開口說,與卡西亞親切地握了握手。卡西亞回以禮貌。
“阿黛娜,普諾賽醫師的助手。”是普諾賽身旁的黑頭發女子,她看著卡西亞微微笑著點點頭,但并沒有伸出手來與卡西亞握手。
“卡西亞先生,這是你本次接受治療的醫師,地點器具已經準備完全,若你沒有什么事情,那隨時可以開始治療手術。”一邊的后勤部人員親切說道,卻是對著普諾賽點點頭,卡西亞被晾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