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本能的加快了腳步,走到這條走廊上唯一亮起燈光的那間屋子前。
照射出來的光芒并不顯得刺眼,可以說是非常晦暗的色彩。面前那一面本應該如同湖水一般清澈透明的墻壁上,已經完全變得污穢不堪了。那是用鮮血涂抹在墻壁上所形成的畫面,干渴的血液將整面用來觀察房間里情況的墻壁完全遮蓋住了,如同給透明的玻璃鍍上了一層模糊的紅色薄紗,如果不是因為里面照射出來的光線太強烈,這里很可能只會看見一片深紅色的暗影,如同節日里被紅紙包裹起來的燈具一樣。只是墻壁上的圖像并不如同節日里的圖畫規則,墻壁是一大塊或深或淺的深褐色斑塊,還有一條條液體流動后留下來的河流般的痕跡。
這些干渴并凝結在墻壁內面上的血液成了一掛深厚的帷幕,完全將房間里面的景象遮擋住了。晦暗的紅色光芒如同淤泥般完全沾染在了三人的身上臉上,以及他們所處的走廊上。
“真是讓人不愿意見到的景象。”加布里望著那一團團奇怪的用血液做顏料所畫出來的作品感嘆道,“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看來這三天時間里發生了太多我沒有想象到的事情。”
“真是失職啊。”加布里的語氣有些怪里怪氣,他的眼珠一直不轉動,凝視著面前的墻壁,似乎對這樣的畫作極為欣賞。
“對,是很失職。”孛鋃說,“但到底是哪一方面的失職,那就不知道了。”
沒有理會身旁加布里故意擺弄出來的臉面,還有特意發出的話語聲調,孛鋃看向一旁的精瘦男子,示意他能不能把其他房間的燈光也開上,或者就這樣打開所有房間的門也是可以的。
憑借三個人的實力,這一條走廊上幾十個房間里關押的犯人對他們來說,變化的只是具體數量的大小而已。
精瘦男子點點頭,走到一旁的控制臺邊上,插入密碼卡片取得了相應的權限后,噼噼啪啪按下諸多按鈕將被總長加布里搞亂的設置完全恢復到原位后,這才啟動燈光的管理程序。
于是在三人目光左右巡視的那一瞬間,走廊一側整齊排列起來的幾十個房間里,明亮的光線同時亮了起來。
但是沒有孛鋃與加布里腦袋里想象的那樣的光景。在他們的腦海中,這一排房間里亮起的光線會透過特殊材質做成的墻壁照射出來,而更加強烈的光線會讓原本就明亮的走廊變得更加亮堂。但是當精瘦男子按下控制按鈕來的那一瞬間,他們的思想里本能地想要微瞇著眼睛,來避免更加強烈的光線。雖然他們現在階段的眼睛完全不用在乎這些。
可是與他們想象的相反,明亮的走廊在這一刻反而突然變得昏暗了一些。不是因為走廊上燈具的光線變得弱小了,也并不是因為走廊一旁的房間里有什么可以吸收光線的裝置。
變化的不是光線的強弱,而只是他們三個人的感覺而已。
這一刻,冷清白光所統治的走廊,在一瞬間如同面對了山峰上的雪崩一般,被一種晦暗的暗紅色完全侵染了。好像清水里倒入了一瓶黑墨水,呈現出一種肉眼可見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