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疼痛仿若通過手指上的觸感傳到了卡西亞的感知上,他只能盡可能控制自己的動作保持著精密和細微,不給茜拉照成更多的痛苦。
而大概是作為最好的清醒類感覺疼痛,這時也讓茜拉的思考徹底返回了。微微瞇起的眼睛也在這時睜開,里面霧氣的眼神變得清晰起來。
雖然一直都在看著琳娜,但是直到現在這個時候,瞳孔里面才是真正印上了琳娜的影子來吧。
“快離開、、、這里,”茜拉喉嚨里發出朦朧音,她迷糊的大腦中知道自己的狀況如何,“危險,它還在、、、”
剩下的力量僅僅是說完這幾個字句罷了,便已經消耗完。茜拉再怎么掙扎著,喉嚨那里可見細微的抽動,但除了嘴里不時往外涌出的血外,再也說不說一句話來。她繼而陷入到昏迷中,呼吸和心跳也由急促開始向著平緩變化。環抱著她的琳娜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這些,臉上露出悲涼,還有無奈的彷徨。
“我們是姐妹,我的血液應該是能為茜拉所用的。”琳娜想到了什么,聲音失去了冷靜。
卡西亞不忍地搖了搖頭。若僅是血液照成了這樣的結果,只有能量足夠,讓身體中的造血系統組織緊急吸收其它器官的能量來大量生出血液,勉強維持生命,也是可行的辦法,最后的結果可能就是體重驟降,會在醫院中躺上很久罷了。但問題并不是這樣,茜拉腰部接近橫斬而開,里面的東西快要混合起來。身體中已經起了連鎖反應,各種器官的功能都在下降。再有那感應的惡性基礎在,茜拉的生命系統已經不足以維持她繼續存活下去了。
眼下沒有辦法,卡西亞不敢對視琳娜的雙眼,盡管他在這件事情上并沒有什么錯誤。但茜拉一直都是他抗在肩頭上的,在空氣爆炸中沒有保護好茜拉的人是他。這讓他自己心里很不好受。
撇快目光,卡西亞看到了他自己一旁的銀色箱子。
或許紅水銀中的能量可以起到一點作用,即便不能讓茜拉恢復,但拖延生命的時間線,讓茜拉有去往專業醫院的時間,也是可能的。但卡西亞并不知道茜拉是否能如同佛朗里那般,可以通過某種辦法來轉化紅水銀中的能量。雖然身體中有與佛朗里一樣的感應,但她的骨頭被鐵片切斷了數根,這也是放在眼前的事實。她和佛朗里是不一樣的。
駭他們對佛朗里可以直接吸收紅水銀中的能量感到很不理解,這時,卡西亞自己在心中就將這個希望給完全否認掉了。
但手里的動作還是很快。三張密碼卡片都插在了卡槽上,卡西亞按下按鈕,在一聲氣壓相互交互的聲音中,精密閉合的箱子終于析開了縫。溫度很低,箱子周圍此刻泛起了大片的白色霧氣。里面有熒光紅色的物體擺放在各自的金屬槽子里面,朦朦朧朧。
來不及多看,卡西亞摸出一根,入手冰涼,形如被凍住的鋼鐵柱體,很有重量感。他自己的身體這時也對手上的紅水銀生出了想要吃下去的感覺,但沒有去理會這些,他將手中的紅水銀置于茜拉的傷口處,沾染著她灼熱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