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亦
他被嫌棄了。
江小蘺根本就不想看到他,甚至希望他每天都特別忙,忙到沒時間找她就最好了。
童亦選擇轉移話題,“江小蘺,等高看成績出來,你要是輸給我了,能叫我一聲哥嗎”
江蘺知道這一生“哥”已經是童亦的執念了,就問“那要是你輸了,你見到我一次就叫我一次姑姑,你答應嗎”
童亦
不,他不答應。
因為這樣會給江小蘺一種心理暗示,覺得自己真的是她的晚輩了。
見童亦沉默,江蘺就道“你看,你都不肯答應我,那我憑什么答應你啊,我現在很忙,先不和你聊了。”
最近幾天封豈去帝都參加講座了,但江蘺還是決定去研究所,反正她已經是那里的常客了,就算封豈不在,那邊的人都都很照顧她,不會讓她覺得不自在。
至于每天跑研究所的原因,那自然是想多學一點東西,因為等到大學開學之后,她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結束和童亦的通話之后,江蘺開始給自己制定最近一周的行程計劃表。
江淮根本不愿意相信江箬得了慢性腎衰竭,他請了專家給江箬會診,還給江箬轉了好幾次院,卻依然得到了相同的診斷結果。
一開始,家里的人都選擇瞞著江箬,告訴她只是患了普通流行感冒。
可之后的專家會診,以及多次轉院診斷,讓江箬知道她的病絕對不是普通流感那么簡單。
江箬開始留意醫生給她用的藥物,并上網查證,之后又多次試探家人,最后才從封韻口中知道了真相。
其實家里的人也知道,他們瞞不了江箬太長時間,畢竟后面一系列的治療,都需要江箬本人配合。
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江箬覺得天都塌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年紀輕輕的,竟然會身患絕癥,以后都要依靠透析才能維持生命。
從那以后,江箬那張臉上就再也沒有了笑容,別人和她說話的時候,她也經常神游天外,通常是別人叫了她好幾聲,她都反應不過來,甚至不知道別人和她說了什么。
為了活下去,她只能配合醫生做血液透析,等到病情穩定之后,她可以出院回家了,但依然需要定時去醫院做透析。
她每周都要去醫院做兩次到三次的血液透析,每次做透析的時候,都需要在病床上躺幾個小時,在那幾個小時之內,江箬就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江箬確診之后,整個江家的氣氛都變得壓抑了起來,但生活總是要過下去的。
江淮要忙工作上的事情,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陪在江箬身邊,也不可能親自送她去醫院做透析,照顧江箬的責任,就落到了封韻和江洲的身上。
封韻沒有照顧病人的經驗,江洲和江箬又終歸是男女有別,所以江淮給她請了個專業的護工,負責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因為江箬的病,江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憔悴了下去,之后的期末考試,他掛掉了一半的科目。
可江洲并不在意這個,在他看來,只要箬箬能夠恢復健康,別說是掛科了,即便是拿不到大學畢業證,他也覺得無所謂。
期末考試之后的那個暑假,江洲幾乎時時刻刻守在江箬身邊,他想把折疊床搬到江箬的房間,因為這樣可以更方便照顧她,卻被江淮嚴詞拒絕了。
江洲拗不過江淮,只能在白天的時候陪著江箬,到了晚間,則由護工照顧江箬。
每天白天的時候,江洲都會想辦法將護工支開,然后安安靜靜的陪在江箬身邊,在江箬想說話的時候,他就陪她聊天。
江箬見江洲如此盡心盡力的照顧她,說不感動是假的,她想讓哥哥一輩子這樣照顧自己,卻又覺得這樣會耽誤哥哥。
在江洲給她房間里的花草澆水時,江箬忍不住感慨“等再過幾個月,這些花草就都要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