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封韻的一系列操作,江淮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
這半年多的時間里,他早就已經見識過了封韻的各種瘋狂,可是他怎么都沒想到,封韻竟然能瘋狂到這個地步。
幾年前他和封韻一起看地方臺的新聞,新聞里的一個男人出軌了他的同事,他的妻子知道這件事情之后,就給他下了安眠藥,然后趁著他熟睡之際,直接減掉了他的命根子,并聲稱她這是在沒收作案工具。
當時封韻被那則新聞嚇得花容失色,他在安慰封韻的同時,還笑話過她膽子太小。
可在幾年后的今天,封韻卻做出了曾經讓她自己覺得害怕的事情,而且還全程面不改色,她看江淮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正在被解剖的小動物。
江淮覺得封韻比新聞里的那個女人更狠,因為對方至少及時打了急救電話,讓醫生給那個男人做了手術。
可是封韻卻神色鎮定的拿出了裝著稀硫酸的罐子,將自己的放進了罐子里。
江淮知道封韻沒有說謊,因為那個罐子是透明的,他能夠清楚的看到里面正在發生化學反應。
江淮看著封韻,狀若癲狂,“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封韻嘴角微微上揚“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剛剛剛不是已經告訴你原因了嘛,難道你沒聽清楚”
她看著江淮,聲音清冷道“若不是你二十年前和人出軌,還用江箬換走了我的小蘺,阿洲就不會愛上江箬,也不會為了她進監獄,你這個始作俑者,難道不應該受到懲罰嗎”
江淮
是,這些都是他的錯,他也早就認錯了。
可是封韻她怎么可以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江淮開始劇烈的掙扎,可在他之前昏睡的過程中,封韻就拿鐵鏈鎖住了他的手腳,無論他用多大的力氣,都根本就掙脫不開,這個過程中,他的手腕和腳腕很快就被鐵鏈給勒紅了。
江淮并沒有大聲喊叫,因為他知道這個主臥室的隔音效果有多好,就算是他在這里叫破了喉嚨,外面的人也不可能會聽到,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
他想要活下來,就必須寄托于封韻心軟,只要她愿意幫自己撥打120,自己就還有救。
封韻嘆了口氣,“你不用掙扎了,根本沒用的,但是你也不用擔心自己會有性命之憂,因為我這幾天也學了一些基礎的止血技巧,可以幫你止血的。”
說完這句話,封韻便拿起一旁的工具,開始給江淮進行簡單的止血。
此時的江淮明明已經恨死了封韻,可是卻不敢表現出一星半點的情緒,當封韻靠近他的時候,他甚至不敢掙扎,也不敢出言激怒封韻。
哪怕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個男人了,可是他依然還是想要活著。
在封韻替他處理傷口的時候,他緊咬著牙關,并緊緊握住拳頭,手臂上的青筋看起來特別明顯,整個人隱忍到了極點。
江淮之前的出血量其實不算太多,封韻簡單的替他止了血,才笑著道“血暫時止住了,不過我的手法并不是很專業,感染的幾率應該是比較大的。”
江淮
封韻輕聲道“知道我為什么替你止血嗎因為我想讓你活著,我也知道你想要活著,可是像這樣生不如死的活著,應該也挺難受的吧。”
江淮已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對于他來說,身體的痛苦只是表面的,來自精神的痛苦才是貨真價實的。
如果可以回到過去,他是絕對不可能去招惹封韻的,或者說,在招惹了封韻之后,他是絕對不可能再和江雅藕斷絲連的。
可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后悔藥的,他的余生都要在悔恨和痛苦中度過,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