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繼續上”
陸尋手指輕點著身旁的桌面,直到他這第三聲傳出,酒館掌柜心頭已經意識到一些不對了,卻依舊讓人去搬酒館的庫存。
這一下桌上放不下,陸尋他們身旁的地面之上,都放滿了酒壇,讓得整個酒館看起來有些擁擠,卻無人在這個時候說話。
“還是不夠”
陸尋身邊都只能放下一雙腳了,卻依舊在那里沉喝出聲,而這一刻酒館掌柜的臉色,已經是變得異常難看,也沒有先前的爽快。
“二公子,本店的存酒已經全部在這里了,要不,先喝了再說”
到了這一刻,酒館掌柜反而不像剛才那般惴惴不安了,見得他定了定神,這番話倒是說得不卑不亢。
“二公子說酒不夠,你耳朵聾了嗎”
這一次跟著陸尋來的依舊是陳先,他也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心頭一直都憋著一股怒火呢,此刻接口大罵,恨不得立時出手。
陸靈兒嬌憨可愛,一向是整個鎮東王府的開心果,對陳先他們這些護衛也從來不擺架子,哪怕是心思再陰沉之輩,也很是喜歡那個小小女孩。
如今這些人竟敢擄走鎮東王府的寶貝疙瘩,陳先這些人首先就要不干,要不是擔心小小姐的安危,直接將這一眾惡徒打殺了了事。
“小店真的沒有酒了”
酒館掌柜完全沒有去管陳先的大罵聲,只是盯著王府二公子沉聲說道,這說的也是事實,但他卻是知道今日之事的本質并不在此。
“酒不夠,那就用你們身上的血來湊好了”
陸尋抬起頭來,嘴角翹起一抹弧度,而這淡淡的話語,卻是讓那酒館掌柜身形一僵,先前在酒館之內的幾人,也是霍然站起。
因為這一次陸尋沒有說“你”,而是用了“你們”,這讓他們清楚地知道,自己和這酒館掌柜之間的關系,說不定早已經被鎮東王府摸得清清楚楚。
“你說是吧,安庶”
而緊接著從陸尋口中說出的這幾個字,更是讓那酒館掌柜臉色大變,這鎮東王府竟然如此神通廣大,連他的本名都摸清楚了嗎
要知道這位潛伏在玄陽國都十數年,用的可不是安庶這個名字,而是一個化名。
甚至在他聽起來,自己的這個本名,都顯得頗有些陌生,畢竟十幾年沒人叫過了。
說起來這位乃是一尊達到五境的強者,是金風國宰相方綸培養多年的死士,潛藏在這玄陽國都十數年,獲得了無數珍貴的情報。
沒有人誰會在意一個北城小小的酒館掌柜,若不是這一次金風宰相府傳來命令,他都會繼續潛伏,等著金風大軍打入天陽城的那一天。
擄走一個鎮東王府毫無修為的七歲女孩兒,對于安庶這樣的五境武師來說沒有絲毫的難度,更難的則是等一個陸靈兒出府的時機。
只是安庶沒有想到的是,這上午才剛剛擄走陸靈兒,下午這位鎮東王府的二公子就找上了門來,還將自己的本名都給摸清楚了。
安庶心頭極度震驚,總覺得自己所有的底細,都逃不過鎮東王府的法眼,哪怕現在他有著籌碼在手,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順利脫身了。
“鎮東王府真是好手段,安某佩服”